“快些!”
另一边,暮如归正乘坐着马车拼命的往家里赶。
“殿下,沈姑娘毕竟是殿下的心爱之人,想来娘娘不会为难她的。”一旁的墨九见暮如归一副着急上火的模样,忍不住开口劝道。
“你懂个屁!”闻言暮如归冷冷瞪了他一眼。
这个只知道打打杀杀的直肠子根本就不懂深宅大院的规则。
身为他的女人,沈念越是招他的眼,母妃就越是要对付她。
一切,都只因他和段曦月那场婚事。
他有些后悔了。
也怪当初他被沈念气狠了没想过这一层,以至于一开始在王府闹得动静太大,惹得母妃注意,如今竟搞成了这般。
身为府里最尊贵的女人,母妃管理内宅的手段他是见过的,以往其他几个公子的爱妾,几乎都受过她的整治。
更何况这次的事情是落在了他头上,母妃更不会留手。
一想到这些,男人脸色不由更加难看。
看了眼坐在前面赶马的墨九,他突然冲上前解开了套马的缰绳。
“殿下您做什么?”墨九急了。
男人没理他,纵身一跃跳上马背。
“吁~”控制好受惊的马儿,暮如归一夹马腹便窜了出去。
“我先走了,你自己慢慢跟上来!”
一人一马一骑绝尘,飞快消失在众人眼前。
墨九看着被留下来的车厢发呆,若有所思。
方才碧玉来周府的时候,殿下正跟官员们议事议到关键处。
结果一听沈氏出事,竟扔下众人就跑了。
想到这儿他皱了皱眉。
殿下,好像比他所以为的,还要更喜爱沈氏一点。
“十一,十二,十三……”此刻,沈念从一开始到现在已经挨了二十几棍了。
由于古代人均素质不高,为了方便人员管理,刑法几乎都充斥着暴力和血腥。
杖刑的残忍在古代刑法中排名第二绝非是浪得虚名,碗口大的棍子打在人身上,能轻易让人皮开肉绽,骨肉分裂,甚至脊柱被打断,直至死亡。
“十四,十五……”她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面前的人慢慢成了无数重影。
“二十,二十一……”耳边的声音在逐渐飘远,身体变的很轻,似乎要感受不到痛了……
“二十六,二十七……”
灵魂像是从肉体中飘离出来,她升的很高,意识混混沌沌中,她像是站在了上帝视角,将整个院子里的情形尽收眼底。
自己这是死了吗?
她昏昏沉沉的看向被围在众人之间施暴的人。
女人脸色惨白,气若游丝,显然是已经出气比进气多了。
感受着周围的一切,不知怎么的,此刻的她居然还有心情笑出来。
原来,濒死并不能让自己回家啊。
不过没关系,像这样没有人权,人命如草芥的时代,死了也挺好的。
像她这样从小生长在阳光下的人,终究是适应不了这个时代的。
意识在慢慢模糊,众人只见那个压制在地上的女人,突然拼尽全力的睁大眼睛。
努力望向的方向,是早晨正在冉冉升起的太阳。
她仰着头,微眯着眼,仿佛是想从这片秋日带着凉意的阳光中,汲取到一点点力量,好让自己好过一点。
真不甘呐。
明明现代这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是她被扔到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时代来。
都说人可以死的重与泰山。
可她却死的轻如鸿毛。
甚至,死的如此荒谬。
“二十八,二十九……”
“念念!”耳边似乎传来一声带着慌乱的呼喊,那个人似乎在叫她,可她已经听不清了。
念念是谁?
不,明明她叫宋嫣。
“滚!你们这些狗奴才也敢拦我!”
暮如归脸色铁青,不顾王妃阻拦,大步上前踹开几个围在沈念身边的人。
只见里面露出的人影,几乎成了血人。
三十杖。
整整三十杖。
壮年男子尚且受不了的杖刑,他们却打了她三十杖。
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院子里的一切都在被在照耀被温暖。
可她却被众人围在中间,他们的人影一片片的捆绑在一起,那盘根错节密不透风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