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杜梨起了个大早床,最近几天她起得都挺早的,以至于夫礼礼这个“叫醒服务员”都失业了。
问起缘由,她只道坐牢坐久了要多活动活动,不然容易早衰。
夫礼礼信了,花棉仰躺在桌上,用她的狗爪摸着圆滚滚的肚皮,见杜梨投来目光便叫了一声以示赞成,另一只爪子却在扒拉盘子里的肉干。
“吃吃吃,脖子都吃没了!”
杜梨翻了个白眼,正打算日常教育一下花棉,突然背后一热。
扭头一看,果然是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夫君,紧接着小空地上响起了脚步声,吕从军正提着个蒸笼从对面夫君的屋子里走出来。
而就在此时,花棉抽动起了鼻子,她甚至还特意翻了个面。
“汪汪汪!”
“张叔做的包子?”
杜梨看了眼花棉,然后又疑惑地看向夫君。
“府里的厨师不是会做包子吗?为什么特意去张叔那儿买?虽说没张叔做的地道。”
夫君半张着嘴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很快又想起了什么。
“哦对了,这一定是张叔送的吧?”
夫君刚要称是,杜梨突然又补了句。
“那你叫我过去取就是了,过来干嘛?怎么老是随随便便进女子闺房?你一直都这么没有分寸吗?”
杜梨不是没事找事,是因为这几天夫君越来越不讲究了,可能是因为熟悉了所以也不装了吧,有事没事就擅自闯进她房里,她早就想爆发了,昨天那一出更是让她憋了火,所以今天才瞅准了时机发难。
“不是,我……”
一向云淡风轻的夫君竟然紧张了起来,杜梨见状很是解气,一点也没有作为“囚犯”的自觉,更没有想过人家明王来“牢房”看犯人根本不需要经过她一个“囚犯”的同意。
夫礼礼一眼看出夫君的紧张点在哪,赶紧给她老哥帮腔:“我滴好姐姐哎,你可不要冤枉了我哥,我哥可是最忌讳接触女子了,就连母后和我这个做妹妹的都靠近不得他,他又怎会随随便便进女子闺房?也就是你……”
夫礼礼点到为止,暧昧的目光在两人间来回打转,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应该是懂的吧?
夫君轻咳一声,满意地微笑了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杜梨。
然而,杜梨还真就没往他俩希望的方向想。
自从那天认定了夫君是个对待恩与罪很有原则的人,她就再也没有想过其他。
这会儿被夫君盯着,她也只当夫君是在得意、在挑衅,仿佛在说:看吧,我就是这么完美的一个男人,你说什么也没人会信。
杜梨那叫一个气呀,她恨恨地瞪了眼夫礼礼,心道终究是夫君的妹妹,关键时刻还是站哥哥一边。
夫礼礼看不到杜梨面具下的眼睛,但还是被瞪了一激灵,心虚地低下头去,内心不禁扶额叹息:老哥你在顾虑什么?拿出你的王八之气来呀,你那么强势的一个人,怎么就瞻前顾后起来了呢?你有话直接说不好吗?长嘴干嘛的!
这话她也就心里吐槽一下,可不敢当着夫君面说,眼下杜梨就要以“囚犯”的身份送客了,她还得急着为不争气的老哥争取一下相处时间。
正不知如何是好,吕从军走到了檐下,夫礼礼看他就像看到了希望似的。
收到夫礼礼的眼神,吕从军脸色爆红,不自觉地挺起了胸膛,虽心有不解,但不重要了,撞击的心跳声盖过了其他所有思绪。
“礼……礼礼……”
他愣愣地站着,望着夫礼礼傻笑,夫礼礼也傻了,大哥您倒是说词呀!
好在杜梨没有真的把他们赶出去,她还是知道主客之分的,再加上其实她也惦记着张叔的包子。
“这是张叔送的?”
杜梨开口,吕从军才想起自己的来的目的。
“噢!杜……杜梨小姐,没错,这是我路过张记早点铺时,张三托我送给您的。”
“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
夫君从吕从军手中接过蒸笼,而吕从军站在檐下没有要进来的意思。
夫礼礼这时突然想起早上传开的事,“常胜哥,那个贼人是你抓的?”
吕从军红着脸腼腆地点了点头,“嗯……寅时三刻抓到的。”
杜梨一听八卦心大发,“什么贼人?发生什么事了?”
她现在对“贼人”这个词可是相当敏感,毕竟同为“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