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是一片被群山包夹的小平原,一条百米宽的河流从中穿过,将小平原分成了东西两边,车队在东边,走石桥可以到西边。
杜梨遥望着夫礼礼、夫祈乐等女的身影,估算车队停驻点到河边得有个近一里的距离。
“为什么停车的地方不往河边靠近点?还得走这么远。”
“回殿下,此河到夜间偶尔会涨潮,因此扎营需离得远些。”
钟晴的解释让杜梨一愣,她凝眸望向远处的土地和树干,确实有水浸泡过的痕迹,不过……
“扎营?这不是才到中午吗?不走了?为什么不直接到夕……”
杜梨突然反应过来,这可是处在古典时代的星球,夕照州与郸阳州就好比两个省份,以马车的速度还有路况,跨省不是一天可以做得到的。
“殿下,此去夕照一千二百里,最快也需要两日才能到达,六七日都属正常。”
果然是这样。
“那为什么到这儿就扎营了,下午不能继续赶路吗?”
“自然是能的,但是有风险,过了这条河,往前五百里都没有大型水源,我等如此之众,不备足饮水的话,到时候如若遇到阻滞,会很麻烦。”
钟晴耐心解释,杜梨听完点了点头,心道原来如此,比起单纯的想象,现实还是挺麻烦的。
“殿下万福!”
“嫂嫂你睡好啦!刚才叫了你半天都叫不醒,嘿嘿,是不是因为要去夕照了,所以昨天激动得一整晚都没睡好?”
河边,几名男仆正在搭灶台、烤架,婢女们将带来的碗筷餐盘、便携式木桌等准备妥当,禁卫军分散在河两岸、树林中巡逻警戒。
听到夫礼礼说的话,杜梨心下疑惑,这丫头什么时候来叫过她?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睡得真有那么死?
“哪有,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疯丫头。”
其实马车上是带了食材的,但夫礼礼临时起意要当“野人”,于是大家只好任凭她自由发挥了,只苦了夫祈乐和一众随扈陪着她闹腾。
“嫂嫂万福。”
夫祈乐柔柔地走近了些,向杜梨行了一礼,夫礼礼反应过来,吐了吐舌头连忙跟着欠了下身。
杜梨无奈,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寻思着他们一口一个殿下、嫂嫂的,难道真的没有一点违和感吗?
她跟夫君明明没有成过亲,如今却好像两人的“夫妻”关系成了既定的事实似的。
“难为你了,还陪着她折腾。”
“不妨事的,她吃她的鱼,我吃我的饭。”
夫礼礼一听立马跳了起来。
“乐姐你说好了跟我一起抓鱼吃的!说话不算数!”
“你抓得到再说吧。”
“好!”
夫礼礼说干就干,让婢女将她早已撸起的袖子打了个结,踢掉鞋袜毫不犹豫下了河。
杜梨看着溅起的水花笑着摇了摇头,余光却悄悄打量了夫祈乐一眼。
别看表面没什么,其实夫祈乐对她是有些反感的,只不过掩饰得很好罢了。
如今“万物通感”再上一个台阶,这层掩饰已然变得透明化起来,可以确定,夫祈乐的反感情绪有两种,其一是厌恶,其二是嫉妒,但都不是冲着她来的,她只是被牵连的那个。
也就是说,夫祈乐是因为厌恶、嫉妒某人,而杜梨又与某人的关系最是亲密,于是“爱屋及乌”,这份厌恶与嫉妒便波及到了她身上。
“某人”,很大可能是夫君,之前杜梨就是这样觉得,现在则更加确信了。
可是,夫祈乐为什么会厌恶夫君,又为什么会嫉妒他呢?
杜梨绞尽脑汁也想不出缘由,没道理呀,难道他们以前有过一段不愉快的经历?
亏她之前还以为夫祈乐喜欢夫君,没想到人家非但不喜欢,还特别讨厌。
值得欣慰的是,夫祈乐讨厌夫君归讨厌,对夫礼礼的态度却没有半点“爱屋及乌”的意思,反倒是表里如一地爱护,不掺杂任何虚情假意的,完全是姐姐对妹妹的爱护,只是表现出来的依旧很少,她内心对夫礼礼的感情,其实比表现出来的要多得多。
……
半个时辰过去后,还真让夫礼礼徒手抓到三条鱼,为了当真实的“野人”,她甚至主动封印了自己的灵力,代价就是累得像条花棉似的呼哧呼哧了好一会儿。
“还当不当野人了?”
杜梨坐在树荫下调侃,左右各站着两名婢女,两名扇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