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韩愈在旁,细细听着,难免有些唏嘘。
那钟馗昔日殿试,为大唐写下《瀛洲待宴》五篇。
此卷一出,轰动朝野,不少人称钟馗为奇才,还点为第一甲魁首。
没成想,就因相貌丑陋,发生了这一悲剧。
本是堂堂一朝状元,旦夕之间沦落为亡魂。
“另外,陛下封侄孙为洞箫广济天师,本欲还赐一仙府,但被贫道回绝了,但架不住陛下规劝,侄孙只得答应就盖一座庙宇。”
“怕是明日上朝还要与叔祖一道。”
未几,韩湘子继续言道,一脸笑意。
这韩愈正在吁叹之际,冷不防听到韩湘子此话,不由得脸色一变,不可思议望向他。
“什么?!”
“湘子,你说陛下封你为洞箫广济天师?”
“这……”
韩愈一下子睁开了浑浊的眼睛,黑白分明的瞳孔急剧收缩,他惊住了,难以置信望向韩湘子,一瞬间仿佛只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声。
真要如此,岂不是说他侄孙和那罗浮真人元真护国天师那般,成为大唐国师!
如此一来,他这个侄孙可要一步登天,平步青云了!
这可比当初韩愈对韩湘子的期望,超出了太多。
故而,一时之间韩愈忘记了激动,直接呆愣在位上。
“好,好,好!”
韩愈连道了三声好字,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回过神来,韩愈凝视着韩湘子,鼓舞道:
“湘子,你能有今日成就,实在令叔祖着实欣慰。”
“日后你将是我韩氏一族昌黎子弟的榜样,叔祖望你日后要谨守本心,为朝廷多立建树,为百姓多谋福祉。”
韩湘子重重点头:
“贫道一定不会让叔祖失望。”
话罢,他走到韩愈身边,为了掖紧了身上那件裘衣。
“叔祖,夜深了,还是早日歇息为好。”
“老夫这就回屋歇息。”韩愈笑道。
……
……
第二日。
韩愈早早便起来了。
说来也怪,他昨夜明明休息的很晚,但不知为何今早起来,只觉神清气爽。
吃罢早膳,韩愈还去催促了一下韩湘子。
叮嘱他吃个早膳。
对此,韩湘子走出门来,哑然一笑:
“叔祖,我早已到了辟谷之境,便是三年五载不吃五谷也无妨。”
闻言,韩愈一时默然。
距离早朝还剩半个时辰时,韩湘子同他叔祖一道走出了韩府。
不同于韩愈坐着轿子,韩湘子是跟在后面走的。
他一步迈出,足有几丈之遥,一旁的轿夫瞧见这一幕,不由得瞠目结舌。
虽说知道府上的韩郎,是位得道高人,但今日这一观,还是让人颇感诧异。
来到朱雀大街时,距离鼓楼也就不远了。
一应文武百官,便下了轿子,步行过去。
但人群之中,一身羽衣道袍的韩湘子,十分显眼。
众人瞧了,不由得议论纷纷:
“此子是谁,好大胆子,敢来朱雀大街招摇?”
有人不识那韩湘子,对其颇有微词。
但很快,其他人就堵住了他的嘴,道:
“小声些,你连洞箫真人也不知吗?”
“难道前些时日的韩侍郎寿宴,没去参加?”
“这洞箫真人,连罗浮真人与神课先生都对其敬重有加,听说昨日皇上龙体欠安,日暮之际,这洞箫真人入了宫去,为陛下治病。”
话落。
那人闻言,一下子身形顿住,赶忙闭嘴不言了,压根不敢看韩湘子。
“韩公,你家侄孙怎么跟我等一道上朝了?”
“难道是陛下授意?”
一同上朝的柳河东、刘梦得等人见到这一幕,不约而同凑到韩愈跟前,小声问道。
“然也。”
韩愈对几位老哥们,含笑点头。
“哦?叫洞箫真人入宫,难道是有所赏赐?”
柳河东轻咦一声,猜道。
“多半是了,他立下如此赫赫功劳,不封赏也说不过去。就是不知陛下,要如何封赏,相必韩公应该明白吧?”
刘梦得深以为然道,随即用胳膊碰了下韩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