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叔祖看,多半是为了那钟馗一事。”
“钟馗兄眼下就在淳和仙府,侄孙先前也与他说了,这些无需叔祖操心。”
韩湘子走到韩愈跟前,为他倒了杯茶道。
“叔祖,明日那工部尚书要来韩府。”
说起此事,韩湘子想起了今早在皇宫之中叫住自己的马尚书。
韩愈喝了口茶,问:
“是你那洞箫广济天师庙一事吗?”
“不错,不知以叔祖高见,侄孙应该把那庙建在哪里?”
韩湘子点了点头,道。
言罢。
谁知那韩愈听到此话,却摆手一笑:
“湘子,在你可就问错人了,上次叔祖大寿,我见你与那钦天监的神课先生交好,此事你应该问他才是。”
“还有那两袁监正与李监正二人,据说这二人对天文历法,风水玄学涉猎颇深。”
“倒忘了这几位了……”
被韩愈这么一点拨,韩湘子顿时明白过来了。
于是乎。
傍晚之际,韩湘子就去了趟钦天监。
得知洞箫真人来了,神课先生与袁天罡、李淳风三人喜出望外,忙现身迎接。
几人走到监堂里,韩湘子先是寒暄了几句后,便说明了来意。
得知朝廷要为韩湘子盖一座庙宇,那袁天罡更是率先开口:
“不瞒洞箫真人,比起占卜问卦来,小侄或许不如叔父,但风水八卦之道,却犹甚些。”
“真人这庙,倒不如由我来选定一址,不知韩道友意下如何?”
“袁监正愿意出马,那再好不过了。”
闻言,韩湘子岂会拒绝,当即应了下来。
“听说,前夜皇宫闹鬼,陛下受到了惊吓,不知是何故?”
神课先生随口聊道。
韩湘子解释道:
“是一虚耗鬼作祟,被钟馗兄给吞了。”
“说起他来,贫道倒忘了与三位说了,今日那真武大帝座下的月孛天君来了长安。”
三人闻言,脸色一变,忙问道:
“什么?!”
“月孛天君来了!”
“这位神将眼下在哪里?”
韩湘子说道:“就在罗浮真人的淳和仙府。”
“洞箫真人失陪了,我先去淳和仙府拜会那月孛天君了。”
这长安来了位大神,李淳风迫不及待想瞻仰其风采,故而直接坐不住了,与韩湘子一拱手,就退了出去。
未几,袁天罡也要起身离开。
“袁监正,莫要忘了明日来我叔祖府上。”
见他出门,韩湘子赶紧提醒了句。
对此,后者朝他挥了挥手,便追上李淳风一道去了。
“神课先生,倒是胸有沟壑,养气功夫颇深。”
韩湘子回过神,望神课先生宠辱不惊,一脸平淡,不禁赞道。
“月孛天君下凡来此人间,是为了那钟馗吧?”
殊不知。
这神课先生早就背地里,袖传了一卦,他不动声色问道。
“神课先生果真卜得一手好卦。”
韩湘子由衷一笑。
随即,话锋一转:
“那钟馗还有两位结义兄弟,名为柳含烟与王富曲,神课先生不妨也占卜一下,这二人究竟有没有投胎转世?”
话落。
神课先生双袖,便各传了一卦,只见他袖袍之内,无风自鼓,有龟罄之声摇动。
眨眼间,他两卦卜完,手掌放于桌前。
“如何?”韩湘子问。
“并未投胎转世,但却身陷囹圄,任人摆布,但依卦象所现,一切有老树抽芽,否极泰来之机。”
神课先生莫测高深开口。
听到此话,韩湘子不得不佩服其这神课先生来。
其实,他占卜的不假。
后世之中,那柳含烟与王富曲跟随钟馗一路捉鬼降魔,驱邪镇宅,也得了果报,位列仙班。
“有神课先生此言,相必钟馗兄可心安了大半。”
韩湘子脸有灿然之色,道。
话落,神课先生不言,只是自顾自笑了笑,随即手掌一挥,桌前便出现了一棋盘,两瓷碗:
“洞箫真人与老道来下一盘棋,权当收取这两卦的利息了。”
“神课先生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