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了皱眉。
等店小二装酒回来,张果老付了酒钱,才随口问道:
“店小二,你这客栈之中怎么有这么多青壮丁?”
“道长,这你就有所不知吧?”店小二笑了笑,道。
复又,他就解释道:
“那些都是怀民堂的药农,趁着放工假的时候,出来尝尝腥味的。”
“毕竟,山上的日子苦,油水不多。”
“好在怀民堂的给的月钱多,大家也不怎么在意。”
“原来如此。”
张果老点了点头,明白过来了。
他道眼下正是农忙之际,这些青壮丁应该在田里劳作,怎会聚在一起喝酒吃乐?
拿过酒葫芦,张果老正欲再度坐骑毛驴时,却兀自脸色一变。
原来,他不经意间望向众人时,发现他们头顶之上,俱是乌气缠绕,血光凝聚。
“这……”
张果老心底一惊,有些不可思议。
他自从拜在铁拐李门下,修为可大有长进。
望气之术,颇为了得。
按理来说,不会有错。
但一次性见到这么多人被厄运缠身,有杀身之祸,他还是愣了下。
觉得此事非比寻常。
“小二,你是说这些人,全是怀民堂的药农吗?”
张果老迟疑了下,对先前那店小哥,问道。
“不错。”
店小二不疑有他,说道。
“这怀民堂如何?”
“好的很!”
“前些年旱灾,若非怀民堂救治及时,怕还得死不少人。”
“怀民堂在哪儿?”
“就在城南那大街上,不过这只是一处分堂罢了。”
“那总堂呢?”
“总堂在陇州。”
张果老询问了有关怀民堂的情况之后,就满肚子疑惑,走开了。
坐在驴背上,张果老沉思不断。
一直在思考,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怀民堂按照店小二所言,分明以济世救人为宗旨,心怀苍生。
否则也不会取名为“怀民”。
但那些青壮丁身上的症状,却容不得虚假。
张果老一开始只当,这是个例。
说不定这群人,碰到了什么邪祟之事。
就又跑了几家客栈,发现其他客栈里的药农,俱是如此。
这下,张果老不得不怀疑,这怀民堂有大问题。
但眼下,他并没有证据,不可能冲出去,告诉这些人怀民堂要害大家。
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些药农定会群起而攻之将他赶出去,说他得了失心疯。
故而,张果老唯一要做之事,就是查明真相。
可真相怎么查?
张果老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有什么头绪。
贸然去怀民堂问,只会打草惊蛇。
或许,去贫农家里面问问才对。
有了对策之后,张果老就坐驴一路朝南,出了县城,直到日暮时分,才到了一村庄。
来到村头,张果老举目望去,发现此处村舍房屋大多规整,不怎么杂乱,看样子盖起不出一年。
正在打量时,突然一群半大的孩子,面色苍白地跑来村头,叫喊道:
“不好了!”
“谷爷爷晕倒了,大家快去看看!”
“可吓人了,流了好多血……”
“……”
听到有人受伤,张果老赶紧拦住了一人:
“小娃子,那人在哪里?”
“你是谁?”那孩子打量了一眼张果老,问。
“老道是郎中。”张果老道。
那孩子吃了一惊,脸色焦急之色一下子少了大半:
“真的是郎中吗?”
“谷爷爷在村西头对面的山脚下的泥田里,老爷爷,你快去救一救他。”
听到这里,张果老轻笑了声,把脚一瞪这毛驴,它一下四脚生尘,一溜烟就没了踪影。
只留下那孩子当场在风中凌乱,一头雾水:
“这骡子也跑的太快了……”
……
……
说村西头,山坡下的田里。
一双鬓染霜,满脸皱纹,皮肤黝黑的老农,正趟在地垄上,他头部流血不止,身子不时哆嗦着,眼光正逐渐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