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在水里，

一个在天上。

17

在这世间，有些误会，可能是另一种变相的真情流露。

李子钰在一种怪怪的气氛中终于扛不住了，因为他又不是气氛组的扛把子。

于是在一场深夜买醉之后，他就给陈若风打起电话。

李子钰打电话时已是深夜一点多，可没想到在手机屏幕上一点就接通了。

陈若风当时正在“爱窝”里……他想在后面加个什么字来着？

他把胳膊从徐晓杰散开的头发里小心挪出来，然后翻身下床，接起电话。

只听李子钰在话筒里喊了一声“老大！”，突然就不说话了。

随后又听他打着酒嗝说：“鹅老大……鹅我……闹心！”

陈若风没喝酒，所以很烦喝酒的人：“李子钰！你鹅鹅什么呢！你要‘曲项向天歌’咋的？”

李子钰继续打嗝：“鹅我一闹心……鹅我……就想闹事！”

陈若风想问他：怎么弄丢一只鹅？……但又一想，李子钰已经打了五只鹅，多一只少一只还有什么用呢。于是便很有用地问他：“你在哪呢？”

李子钰刚要继续打嗝，但打嗝声突然中断，紧接着就是一阵抢东西的声音……他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人，因为他的手机好像正被人抢去！

只听得在一阵渐行渐远的打嗝声之后，话筒里终于传出正常声音：“哎陈哥，我李昂，小兄弟喝醉了，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电话作响，陈若风突然想问李昂：我还没和他见识呢，你怎么就知道我的见识很一般？！但此问尚未酌定，只听得手机里又传来一阵践行渐近的打嗝声……应该是李子钰在奋力反抗的同时又在奋力抢回手机：“鹅给我……鹅手机……鹅关你……鹅屁事！”

怎么又多了一只鹅？

在李子钰无法明确判断出鹅群数量的情况下，陈若风作为他的老大，作为打鹅界他曾经的扛把子，不得不亲自出手了。只见他对着话筒，大声跟李子钰说：“行了，别跟我打鹅了，我现在去打车！……你是不是在李昂酒吧？”

徐晓杰从“爱窝”里睡眼惺忪地探出头：“这深更半夜的，你去哪啊？！……大半夜的打电话找你！……神经病吧！”

陈若风睡眼惺忪地应道：“我去救一只鹅……！”

……

其实，他的话没错，因为李子钰长得大脑细脖的。

确实像一只鹅。

18

陈若风睡眼惺忪地顶着徐晓杰的骂声，打车来到李昂酒吧。

深夜的酒吧正是热闹时分。舞池里灯光晃眼；舞池外灯光晃人。包房里叮咣碰杯；包房外叮咣碰人！

陈若风无心顾及热闹，李子钰鹅鹅的喊着闹事的话，已经让他够闹心的了。

他先是和李昂碰了面，简单交流之后，李昂领着他，来到一间包房的门前。

李昂推开房门，又轻轻推了陈若风一下：“哎陈哥，我这有些事……你多担待吧，都是为了闹几个钱儿嘿！”

说完话，李昂就快速走开，像是急着去闹钱了。

陈若风在李昂闹钱的话音里，如同寻找闹钱门路般的向包房里看去——只见李子钰正趴在内侧的沙发上，鹅颈抽动，像是在哭。一旁坐着几个百无聊赖的女孩，正在百无聊赖之中。

包房里灯光暧昧，酒气弥漫。

陈若风推门走进包房，来到李子钰跟前。

他先是对一旁的女孩们说：“你们走吧。”

然后又拍拍李子钰肩头：“我们走吧。”

李子钰趴在沙发扶手上，不说话，也不动，就像周星星饰演的韦小宝正在跟女孩们说：“你们走先！”

女孩们经常出入高档低档手动档自动档等娱乐场所，早已是道路预判意识极强的老司机了，见此光景，自然明白，于是无需多言，便自动加满涡轮增压，深踩油门，陆续离开。

其中有一位“女老司机”……不对，应该叫“老女司机”……好像也不对！

行了，统称为老司机吧，就跟陈若风说：“这李大少爷是人都劝不动了，快领家去吧！”

陈若风想跟这位“老司机”说：既然是人都劝不动他，可以为他申请一个“不动产登记”呀！要知道，如今世道，凡是不动的东西都贼啦啦值钱呢！真的，贼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不动的小行家，一天到晚都不会动，风不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