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国子学,若他没学出个书名东西来,也丢朕的脸!
只要不是故意针对,你可以随意处罚!
对了,你对这孩子评价如何?”
许存仁想了一下,回:
“是个读书种子!”
“啊!”
“嗯?”
朱标和朱元璋对视一眼,差点笑出声。
张异是个读书种子?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小子一身反骨,就差把对儒家的鄙夷写在脸上了,他哪有一丝读书人的影子?
许老见皇帝和太子的表情怪异,却也理解,他笑着诉说了故事的后半段,他和张异的对话。
“知行合一!”
“知是行的主意,行是知的功夫;知是行之始,行是知之成。只说一个知,已自有行在;只说一个行,已自有知在!”
张异这两句话,可算是叛经离道。
大明尊程朱理学,理学对知行的认知,是先知后行!
所谓以知行合一,其实已经算是对程朱理学的批判。
皇帝和太子都不是做学问之人,对知行合一还是先知后行兴趣不大,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明白这句话的意义。
能说出此言者,绝对是一位堪比宋濂,甚至比宋濂更厉害的大儒。
“这些言语,虽然不是张异本人所言,可是他只是随便跟那位王明阳先生闲聊,便是理解和记住了他的话,证明这孩子并非那种愚钝,或者学不进去的人,只是他性子未定,又在龙虎山这个道士窝长大,谈不上对圣学的尊重,
若是加以引导,他未必不会有所成就!”
听到王明阳这三个字,朱元璋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又是龙虎山的香客,龙虎山哪来那么多香客?
上次那个说他是鞋拔子脸的张翰,他让检校找了这么久都查无此人,如今再来一个王明阳,朱元璋哪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所谓的香客,大概率就是未来之人。
张异不过是看到了未来某些片段,将他处理成“香客”而已。
也就是说,未来某个士子著书立作,将他污蔑成鞋拔子脸?
是可忍孰不可忍,
想起这件事,朱元璋又想到“传播权”这三个字上,士子本应是君王的口舌,但如果他们胡乱排编,也会让自己在历史上留下污名。
这也是张异说的,谣言的力量……
百姓并不在意皇帝长什么样,但皇帝如果长得很怪,他们会喜闻乐见,并且口耳相传,然后将谣言变成历史的一部分。
“玛德,朕不能让这些人如此胡来!回头让张异那小子给朕多画几幅画!”
老朱咬牙切齿,再次诅咒炮制这个谣言的混蛋!而且已经决定积极挽救自己即将毁灭的形象!
“没想到先生对这小子评价很高!”
将对士子阶层的担忧压下,朱元璋让自己的注意力回到许存仁本身的话题。
“孔家子也好,张家子也罢,既然朕将人送到伱那去,就由你看着,先生去吧……”
该问的事都问完了,许存仁知道该告退了。
“臣告退!”
许存仁离开之后,朱标才问说:
“关于科举的事,许先生似乎对父皇父皇有所保留?”
朱元璋若有所思。
国子学这个机构虽然没什么实权,但对国家的影响深远。
身为大明最高学府,国子学也是官学最高管理机构。
按照前朝的规制,科举是迟早要开的,大明如今天下未定,开科取士之事也不会急于一时。
但就算如此,老朱和许存仁也就大明“官学”的定义和未来科举的想法上,还是产生了不少分歧。
许存仁并不太认可皇帝的想法,但他也没反对。
“他有他的想法,朕有朕的主张,这件事放一边再说!”
“对了,你找个机会安排张异跟我们见个面,带上你母后……”
“带上母后?”
朱标愣了,父皇见张异就见张异,还要把马皇后带上干嘛?
以朱元璋工作狂的性子,他平时没事是绝对不会去找张异的,今天这是有什么想法吗?
“朕要找他画画!”
朱元璋想起那个“鞋拔子脸”的传说,咬牙切齿。
“顺便问他一些事!”
“画画?”
朱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