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的糖人!”
“若非你言语威胁我,我如何会跟你出去!”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颇有要打起来的样子。
“都闭嘴!”
许存仁头如斗大,陛下将孔家和张家两个后人送到自己这里,是嫌他活得不够累吗?
“你们二人昨天才拳脚相向,如今都能一起逃学了?
孔讷,明明比张异大上不少,你要给他做表率!”
孔讷那个气呀,他给张异做表率,怎么又是自己受伤的世界达成?
张异背着许存仁,给孔讷竖起一个大拇指。
孔讷这家伙没有曝出他去卖玉的事情,这老铁义气!
孔讷没好气地瞪了张异一眼,无奈躬身:
“先生,是孔讷没带好张师弟!”
“行了,你带着那本太上,回去抄写吧,一百遍不能少!”
此时已经临近放学,许存仁让孔讷回去!
“我说过让你走吗?”
许存仁叫住准备跟着孔讷一起走的张异,说:
“我已经让人把你师兄喊回去了,你今天哪也别去,跟我走!”
“哦!”
张异老老实实跟着许存仁往外走,老许也没跟他说去哪?
出了国子学,许存仁带着张异穿街走巷,来到一处不大的民居。
“老爷,你回来了!”
迎接许存仁的,是一个老妇人。
张异默默观察周围,这应该是许存仁的家。
虽然国子学祭酒是从三品的官,在大明也算是高官一个,但明朝的俸禄之低,早就闻名于世。
这位祭酒大人过得苦哈哈也不奇怪。
“今天你还带了人回来,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好去拿些肉食!”
那妇人看到张异,朝着许存仁抱怨。
许存仁回答:“不用,就算咱家准备最好的东西,左右也入不了这小家伙的口,还不如就让他吃吃粗茶淡饭!”
“原来是贵人家的孩子!”
徐夫人若有所思。
“师娘好……我叫张异,是龙虎山的道士,陛下觉得我不学无术,让我去国子学补补课程……
我在国子学就听先生念叨师母贤惠,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张异嘴巴甜,上来就给许夫人一顿高帽。
许夫人登时眉开眼笑,孩子不在身边,她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可爱的孩儿。
“饿了吧,师娘给你盛饭?”
许存仁:……
这小子要是对待自己也是这样就好了。
三人坐在一起吃饭,许家的饭菜很简单,就是一个素材,一个豆腐!
张异这些年虽然不受张正常待见,但他确实没有被亏待过。
在蛋白质缺乏的年代,他被养的白白嫩嫩本质上就代表他过得不错,许家的饭菜,确实难以下咽,但张异神色不变,一边吃还一边夸许夫人做得好吃。
许存仁一直冷眼旁观,暗自点头。
“虽然油嘴滑舌,却知顾忌别人的感受,不错!”
吃完饭,许存仁将张异叫到书房,让他坐下。
“你的字,大概是握笔的方法没有作对,导致一步错步步错,你一人独自在京城,大概也没有老师教你……
看好了!”
他握住张异的手,手把手教导张异。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
张异默默记下许存仁的话,按照他的方法开始练字。
他的字丑,不成章法,是因为从小到大跟张正常闹别扭,加上气坏几个老师后,后来就没有人认真教他了。
每个被请上山的老师,都知道张家有个逆子,不受天师待见。
久而久之,那些老师的精力更多也会放在张宇初身上。
说起来,许存仁是严格意义上,第一个让张异感受到“老师”这两个字分量的人。
纯粹,并没有带着更多的功利之心。
这种人才算得上真正的儒。
张异虽然不喜欢儒家那套,却尊重这种人,他没有偷奸耍滑,而是开始认真学习自己一直未曾好好练习的毛笔字。
就这样,时间缓缓流逝。
外边的天色暗下来,应天府寂静无声。
也不知道写了多久,他发现自己的字总算有些入门的趋势。
这种小小的成就感,让张异也颇为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