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的记忆,所以他对官员的忍耐性极差!
其中贪腐自不必说,但还有一件事,其实陛下更为忌惮!
那就是,弄权!”
张异给老爹分析道:
“咱们大明的权争,总体而言李善长也好,刘基也罢……
他们若是欺压等闲百姓也好,或者构陷其他官员也罢,皇帝大多数会权衡利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两个人虽然争,但该做的事会做好,他们的虽然会构陷他人,可决策权却在皇帝手中!
而杨宪,这次他的行事方式,是锦……是先斩后奏那一套,且儿臣相信以他的为人,在下边也收了地方的钱!
这就属于夺了皇帝的决策权,又没把事办好的类型!
如果不上秤,皇帝未必知晓。
可是上了秤,那就不是他能压得住的……”
人很难摆脱自己性格中的缺陷,除非是圣人。
张异自认为无论自己还是朱元璋,都远谈不上圣人的程度。
那朱元璋的行为模式,就不难猜了,根据老张转述的奉天殿上的所有人的一言一行,他能做出这样的判断。
原来的杨宪当了一个月左丞就没命了,也是因为他破了老朱的底线。
老朱需要属下权争来平衡这个新生帝国的各方势力,但权争的底线却不能是影响大局。
刘伯温和李善长都在这条底线边缘徘徊,不越雷池一步。
而杨宪,没有这个本事。
这一世的杨宪所作所为,其实已经超越了前世。
他不死,张异都已经郁闷许久,现在他要是还不死的话,张异都怀疑史书是不是错的?
“可是什么利益才能让陛下要保杨宪?”
张正常询问道。
张异回答:
“儿子猜测,一开始陛下从改革南北榜开始,就想让杨宪成为北方士子的领袖人物!
这南北弥合,需要提拔一批北方官员,可爹您也知道,咱们大明的起家的根基都在南方!
不论是浙东派还是淮西派,都是南方人。
北方的官员,要么有前朝背景,不堪大用。
要么确实是能力不行,实在用不得。
这也是因为北方的文脉,确实被异族压制太久了……”
张正常行走北方,对于张异这些话也是认同的。
“读书读书,一个文风昌盛的地方,不说一定要是繁华之地,但至少经济也要过得去!
北方这数百年来战乱不断,经济空虚,加上华夏龙气难移,从宋起就已经不是文兴之地。
加上这百年的摧残,更是不堪。
陛下用心良苦,他提起杨宪,等开了恩科,南北榜的北方士子多少也有一棵大树依靠。
等到北方真有良才,他提拔起来,杨宪的任务才会完成!
所以说,为了这件事,陛下怎么也会忍他杨宪三五年,可任何忍耐都是有限度的。
杨大人这次过界了,我不相信陛下还能忍下去……”
“可陛下这次还不是袒护他?”
“不一样?”
张异摇摇头:
“以前,陛下会罚他,这次什么都不做!
天若使人灭亡,必先使人疯狂……
如果陛下想用一个人,就会提醒他,去训斥他,许敲打他,
如果连这个都懒得做了,下场可想而知……”
老张怔怔的,久久不能平复心情。
这朝堂中的门道,他居然需要自己八岁的小儿指点方能看清?
他深深看了张异一眼,如果自己这孩儿是龙虎山的掌教,确实能比他强上许多。
他突然想起张异牢房中,承诺过他的事?
“你真想帮龙虎山拿回天师位?”
张正常突然提了一句,张异愣住。
他在牢中承诺父亲的话,虽然也是一时冲动,但张异并不打算赖账。
父子二人的心结,在老张揍了杨宪那一刻起,已经彻底烟消云散。
眼前的张正常,虽然正值壮年,但张异也不敢肯定,自己能不能改变父亲的命运。
也就是说,他们相处的时间,很有可能不到十年了……
“嗯,我有思路,但却需要时间……”
“你说说!”
“天师即国师,想要拿回天师位,至少要成为大明国师……”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