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该收网了……
老朱若有所思,口中却笑道:
“承你吉言,这海盗案的风波,还是亏了你让我早点停了海上的生意,且我早早将生意布局到京城,才躲过一劫……”
张异看了老朱一眼,心想这恐怕没有黄叔叔说得那么简单。
这位颇为神秘的商人,每件事都算是踩在时代变迁的节奏上。
说是洪福齐天也为过,但真的只是运气?
不说别的,他能提前在京城布局生意,就顺应了大移民的大势。
海禁之后,注定有许多富户会落寞下来。
吴地一带的失去了海贸,是养不了那么多的地主豪强的。
随着皇帝迁徙百姓,注定有许多富户也会跟着背井离乡。
他提前来应天府布局,就已经胜过太多人。
“对了,忘了浇水……”
二人聊着,张异突然想起药园子的水稻,急忙跳起来。
“以前这些活都是老孟做的,他不在了,我倒是忘了……”
张异自言自语,丢下二人一溜烟跑了,那些实验田可是他的命,不能懈怠。
试验田里的水稻,其实并不需要每天都管理。
问题是上次老孟除草施肥放水,已经有好几天了。
他突然走了,道观里许多事张异只能亲力亲为。
朱家父子跟在张异后边,却看见他熟练地操弄工具。
给实验田浇水不难,张异特意制作了个手摇的水车,可以将蓄水池里的水灌溉到农田里。
老朱对他能制作出稀奇古怪的工具已经见怪不怪。
他看着田里的稻谷,张异跟他说里边有十种品种,都是他从各地收集回来的稻种。
一般人不经过指点,是看不出来区别的。
朱标见张异摇水车挺难,过去帮忙,朱元璋呵呵笑,走在田地中。
他突然发现有杂草,顺手拔草。
草有点多……
显然老孟夫妇上次除草有些日子了。
老朱左看右看,发现了一把锄头,干脆除草起来。
他也有几十年没干这个活了,一开始还有些陌生……
不过做着做着,年少时,随着父母开荒的记忆逐渐涌上心头。
其实朱元璋真正种田的日子也没几年。
他十五六岁的时候家人就没了,真正跟着父亲种田,大概也就三年左右。
可是做着做着,一种名为思念的情绪涌上心头,皇帝也不觉得累,只是努力除草……
另一边的张异回头,看着黄和熟练地挥舞锄头的样子,莞尔一笑。
不过,他眼中马上闪现出一丝疑虑,为什么黄叔叔对种田这件事如此熟练?
这点疑心,在张异心中闪过,就不再关注了。
……
一辆马车,缓缓靠近清心观。
清心观门口,检校的人马上警戒,可是看到是信国公府的马车,为首的凌说让人放下警戒。
“原来是国公夫人!”
谢氏和徐家姐弟下车,凌说主动去行礼。
“检校凌说,见过夫人。”
“你是检校?”
凌说自报家门,谢氏还愣了一下。
最近检校在朝堂上,可是逐渐由暗转明的趋势。
其中最为标志性的事情,就是今天处理常府的案子。
皇帝直接绕过刑部,大理寺、而选择让检校上门拿人,审讯……
谢氏虽然是妇道人家,可身为国公夫人,她也有自己的消息来源渠道。
检校在这里,那道观里的客人是谁,不言而喻。
“凌大人,是不是不方便?”
谢氏猜到皇帝在道观,其实已经有了退意。
她来清心观,无非是关心一下张异,张异这个孩子于徐府有恩情,这次徐府也因为他的事情牵扯到里边。
朝堂中的水很深,虽然这孩子有皇帝陛下庇护,但谢氏也想多提醒对方一句。
只是刚才在孟家人多口杂,她不方便多说点什么?
但谢氏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皇帝对张异的关心,他第一时间就出宫来了。
“夫人知道里边是谁,那就没事了,徐家小姐是道观的常客,属下让人通报一声,您自进去吧……”
凌说说完,做了个请的姿势。
谢氏犹豫了一下,还是带着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