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张异如果提前五百年走了这条路,在未来的日子里,那位老爷子出生的话,说不定能少努力五百年……
当然,这只是他闲暇之时天马行空的想法。
就算暂时研究不出能质变的水稻,但研究出类似康熙御稻这样的品种,还是能看到希望的。
“品种的研究方向,并不见得只是针对产量,也可以针对抗病性、耐寒性等等!
将不同的品种种在传统的不能种植的地域,增加天下粮食的产量,这就是意义!”
张异随口给观音奴说了自己心中的计划,在他看来平平无奇的想法,听在对方耳中,却是美目涟涟。
张异看到的未来,与古人想象的边界,还是有一定的差距。
当他说起他先在海边的盐碱地种上水稻,观音奴只觉得天方夜谭。
“有理想总是好事……
人首先要会做梦,然后才会一步步实现梦想!”
张异走到一小片实验田前,指着这些稻种说
“这些品种,说不定会给我带来惊喜,到秋天收成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也许那时候,我就不在了!”
观音奴心中闪过一丝念想,却没有说出口。
“如果我漠北百姓,也能衣食不缺,就好了!”
“伱去过漠北?”张异回头询问。
“没有!”
观音奴摇摇头。
她虽然是蒙古人,其实并没有去过漠北。
在轰轰烈烈的农民起义爆发之前,她的舅舅察罕帖木儿也不过是前朝民间一个普通的地主。
百年时间,足够改变许多东西。
蒙古的贵族们并不太曾受到儒家文化圈的影响,但底层的蒙古人,其实跟汉人没有太大的区别。
张异怼了一句:
“你都没去过,你共情个什么劲?”
张异一句话差点把观音奴给气背过去。
“我是蒙人,就算同情漠北百姓,有何错?”
“你错就错在,没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哥哥也一个德行,自以为是的舔狗而已……”
不过他也不是故意怼人,在他看来,观音奴和王保保这种汉化的蒙古人,其实除了少数传统,基本和汉人没有什么区别。
别的不说,观音奴要不是被礼教思想荼毒,哪怕她再看不上朱樉,在朱樉折磨她的时候,也没有选择反抗。
正常的蒙古女人会这样,早就把朱樉脑袋都摔成八瓣了。
更何况,八十年,其实隔阂的并不仅仅是南北汉人,元朝的蒙古人和塞北的蒙古人,同样有着隔阂。
元顺帝回去,也有不少人不服。
王保保哪怕军功卓绝,依然有一堆人认为他出身不正。
在张异看来,王饱饱同样也是一个舔狗,他骨子里的行为模式,其实就是汉人那套。
就说行军打仗的风格,常遇春都比王保保更像一个蒙古人。
“你不许骂我哥哥……”
王保保,就是观音奴的逆鳞,听到张异的评价,她如同炸了毛的小母猫,大有要扑过来和张异动手的意思。
要不是实在打不过……
她可能已经扑过去了。
张异呵呵一笑:
“其实你扪心自问,如果让你去漠北,过那逐水草而居的生活,你丈夫去外边打仗,死了你还要嫁给他兄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观音奴闻言,眼神登时闪躲起来。
她只是在脑海中想起这种画面,就觉得反胃。
张异又说:
“如果你丈夫不止有你一个老婆,他死了,他儿子继承家业,你就是他继承的财产,也是他的老婆,你接受吗?”
“别说了……”
观音奴等时头如斗大,张异却笑起来:
“你确定,你真是蒙古人?”
观音奴有些迷茫,旋即她发现自己被绕进去了,回:
“我不是蒙古人,是什么人?”
“可你似乎并不认同你所属民族的文化,不是吗?
其实说白了,民族这种东西并不见得以血脉划分,五胡乱华,北方被肆虐多年!
其中千百年来,多少百姓迁徙,流转……
如果以血统论,真正纯血的蒙人,汉人,其实并不见得有多少?
你认同什么文化,才是关键!
你一个女流,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