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茂的案子,已经被朱元璋压了五年,只是如今翻出来,作为收拾自己的借口而已。
一想到此处,张异意兴阑珊,回头让人送他回国公府。
他此番进去,却再也没有出来。
京城从来不是一个缺乏消息的场所,张异入京之后,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
皇帝召而不见,
这消息逐渐流散开来。
国师大人似乎和皇帝有问题的消息,不胫而走。
在洪武十六年的今天,皇帝废理学,尊新儒家。
改制科举的一系列动作,导致了如今朝廷中有大量春秋派的官员。
他们趁着胡惟庸案,纷纷飞上枝头,进入帝国中枢。
作为春秋派的领袖,张异的门前本应该挤满前来照会的学生,但现实就是,他门前冷落,并无人上门拜访。
所谓锦上添难,落井下石易。
知道张异有事,御史台中,开始有人弹劾张异。
虽然如今理学一脉的官员比例降低,但依然有不少。
这些人对张异的仇恨,那是刻之入骨。
朱元璋将程朱理学,从官学中剥离出去,春秋一派起到的作用很大。
而如今姚广孝势大,别人动不得。
既然如此,不如拿张异这个软柿子开刀,只是他们并没有想到,
他们只是想让张异难受,可皇帝却似乎希望张异死。
关于推进彻查常茂死因的案子,已经悄无声息的启动。
哪怕是对张异恨之入骨的理学遗老遗少,也不曾将这个案子和张异联系在一起。
锦衣卫,大理寺,刑部……
开始有人去福建调查取证。
别人只当是皇帝对常遇春和太子妃的宠幸,却不曾想,真正知道其中内幕的人,那是遍体生寒。
“父皇,您这是想让张家弟弟死?”
武英殿,五年时间……
当年被一把火烧掉的武英殿,重新坐落。
朱元璋依然以此为御书房。
御书房中,朱标和朱元璋父子二人,彼此对视。
朱标眼中的愤怒,溢于言表。
老朱默然。
朱标是个孝顺的孩子,虽然他们父子之间常常因为意见不合有争论,但老朱从没有见过,朱标会如此不客气的质疑自己。
他眼中的怒意,明显已经在爆发的边缘。
朱元璋不动声色,说:
“你在质疑朕?”
“当年父皇跟儿臣说过那件事的真相,常茂的案子本不应该被翻出来。
一、他死有余辜,张家弟弟是在自卫。
二、当年父皇也对那场事件也有定论。
父皇此番重启此案,不是想要办案,而是要找借口杀人!
儿臣就是想不明白,您为什么会如此?”
老朱神色不变,只是淡淡道:
“这点你不需要知道,且,你注意下自己的言行,须知朕办这件事,也是为了你……
你家媳妇已经知道了张异和常茂的事,难道你不希望给她一个交代?”
朱标板着脸道:
“父皇,常茂如何能与张家弟弟相提并论,且太子妃并非不讲道理之人,她弟弟不对,那就是不对。
而且就不说道理,只谈利益,难道张家弟弟还比不过一个妇人?”
朱元璋闻言,微微颔首。
自己家的儿子能伶的清是好事,至少不会跟常遇春一般,被一个妇人控制。
只是他心中的打算,却不准备跟朱标说。
朱标见他不松口,继续道:
“父皇,身为人子,本不应该言父过。
父皇的心结,儿臣心知肚明。
可父皇可以杀天下人,唯独不能杀张异!
张家弟弟,他本可以不牵扯着朝堂中事,是父皇一步一步,将他拉到这场旋涡中。
如今您若因为忌惮他,而准备对付他,儿臣坚决反对……
此行,于公,非明君所为。
于私,您也辜负了张家弟弟对您的信任,
他给我大明带来多少改变,难道您没有看在眼里?
难道,您只是因为心中小小的猜疑,就要抹杀这份延续了十几年的情分?
父皇,您这样,良心不会痛吗?”
“闭嘴!”
朱元璋似乎被朱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