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内阁建言,于源头严加督查。如今看来,孤的话被人当屁给放了!”
几人低头似在沉思,无人接话。
良久,徐兆魁开口。
“殿下,臣等今日便上书,恳请陛下遣官去往各地严加督查。但能否被采纳,臣等也不敢确定。不如殿下与臣等联名上书,你看如何?”
“可,奏本拟好之后给孤看过,如无问题,署名未尝不可!”
顿了顿,朱常瀛问道,“只是这军需不能收但又不得不收,否则便无法完成皇命,几位可有法子教我?”
几人互看几眼,徐兆魁躬身道,“殿下授命提督军需转运,臣等不敢越权。”
“好,那孤便按着自己的法子处理!”
“来人,将杜庞那狗东西带过来!”
片刻间,千总杜庞便被带到朱常瀛脚下。
朱常瀛俯身看着这厮,冷冷一笑。
“你可知我是谁?”
“自然...自然知晓,您是瀛王殿下。”
“好,知道我是谁就好。狗东西,你可知罪?”
杜庞低头,声音几近哀嚎。
“小的有罪,小的失职,小的受骗了啊,若早知存粮如此,打死小的也不敢送到殿下面前。”
“你当真不知情?”
闻言,杜庞心底泛起一丝侥幸,磕头如捣蒜。
“小的确实不知,若说假话,小的不得好死!”
呵呵,依着朱老七的性子,一刀砍了这厮方才解恨,然而不能,他没有时间同精力同他们掰扯。
毕竟,尽快将物资转运去辽东才是当务之急。+1¢5/9.t_x?t\.*c-o·m*
佯装思索片刻,朱常瀛一脚将这厮踹个趔趄。
“谅你也不敢对孤扯谎,既然如此,孤便给你一条生路。”
“殿下请说,小的一定照做。”
“孤问你,这粮食,人能不能吃?”
杜庞看了一眼沙石拌粮,旋即胆怯低头。
“不能。”
“你知道就好!”
“这些粮,都要重新筛过,孤给你四日时间,将好粮筛出来,再查再验。”
“二次勘验,如都是好粮,孤便饶了尔等狗命。若不成,你们有一个算一个,狗腿打断,丢入大牢等死吧!”
“这粮,缺额多少,我想你大概也能估算出来,是也不是?”
“是,小的大约能猜出来,应该缺额三成左右。”
“要不要补齐?”
闻言,杜庞急忙叩首。
“请给小人半月时间,一定将缺额补齐。”
“那好,孤也不管你的上头是谁,许你派一人回去报信。总之朝廷账册上调粮多少便是多少,怎么吃的怎么吐回来!”
“滚吧,找个地方好生筛粮,莫要在这里碍眼!”
打发了杜庞,朱常瀛回首看向徐兆魁。
“此事便如此处置了,你等若有不同意见,待孤交了转运差事,再追究也不迟。”
“辽东战事要紧,不能为了此等硕鼠便耽搁了军国大事。”
徐兆魁点头认可,“臣以为如此处置甚为妥当。至于日后,那要看圣上是否有意深究此事了。”
“据我所知,张家湾是有镇守太监坐镇的,可对?”
“正是,张家湾乃漕运重地,不仅有镇守衙门,还有漕运使以及巡漕御史两个衙门。”
朱常瀛指了指正在奋笔疾书的文吏。
“将日志抄录,分送三个衙门!告诉他们,再有下次,孤便打上门去,只问当职主官说话!”
徐兆魁拱手领命,“臣谨遵王命。”
板子高高抬起轻轻放过,面对系统性贪污,朱老七也只能选择隐忍,暂时退让一步。
不然,就没人给老朱家干活了。
与杜庞几乎前后脚赶至津门的,还有一队山东兵,人数六百,被安置在军营里。
临近午间饭点,朱常瀛走入军营。
这一次没有朝廷的人陪着,那三个御史,被朱老七打发去监督返工去了。
山东人爱吃面食,朱老七一早叮嘱后厨蒸几十笼白面馒头,熬了几锅羊肉汤。
“标下参见瀛王殿下!”
“起来吧。”
朱常瀛打量带队把总,笑问,“贵姓?”
“不敢当,标下刘贵。”
见这人神色拘谨,朱常瀛安慰道,“别紧张,今日来没有别的意思,你们授命保家卫国,孤要犒劳尔等。”
闻言,刘贵表情明显放松了许多。
“效忠君父,报效朝廷,标下等义不容辞!”
“好,果是忠义之士。”
朱常瀛夸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