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源知道父母为何会那么辛苦。
许妈已经下岗了,现在就打打零工。
而国企效益越来越差,许爸也是前途未卜。
虽然许源已经开始工作了,但二老总要为孩子的结婚而操心。
这年头,结婚的衍生词,就是房子、车子和票子。
许源不知道家里的积蓄有多少,但想来要支持这大三样肯定是杯水车薪的。
而许源当村官就那么点微薄的收入,许爸许妈自然不可能将这个重担丢给儿子。
前世的许源自幼父母离异,双方又重组了家庭,把他丢给爷爷奶奶带大,这让他的亲情意识很淡泊,一直过得没心没肺,更没妄想过能拥有一个温馨的家庭。
而如今,躺在铺着凉席的小木板床上,迎着电风扇吹来的凉风,他却难得的感到了一份安心。
即便前世躺在那些富婆的豪华大床上,他也睡得不踏实,生怕人家的老公或者婆婆忽然冲进来。
心安即是归处。
这一刻,回顾着前身和许爸许妈的点点滴滴,许源已经完全接纳了这个新身份。
或者说,他接纳了前身的二十余年过往。
接纳了两者合成了一个新个体。
没撩到的白月光,我帮你推倒了。
没来得及孝顺的父母,我帮你奉养了。
没达到的人生巅峰,我帮你狂飙上去!
当然,这一切都不能按部就班的去实现。
鲁迅也说过,人生的选择往往大过努力。
前世的经验让他深深感悟到,光凭努力是不能致富上位的,只能让人从草芥过成牛马,一辈子都是庸庸碌碌被剥削压榨的命,甚至家里有人生个大病或者遭遇横祸,就又被打落深渊了,再难有翻身之期。
想翻身只有靠选择,选择一条适合自己的捷径,才能实现弯道超车、阶层上升!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的,做生意又不会做,只能挤进官场走上仕途,才能维持得了生活。
再说了,当官挺好的。
犹记得前世的董事长,别看在公司里一言九鼎,可当他遇上一位直管公司业务的官员,即便只是一个处长科长,都能让他挺不直腰板,不停的奉上谄媚讨好的笑容,还得想方设法的送好处说好话。
那时,许源就恍然了。
敢情董事长也就是一只相对比较肥硕的牛马。
万一哪天农场主家缺口粮,他也免不了成为盘中餐。
因此,在官途狂飙、平步青云,是他给自己设定的人生轨道。
不过在升官之前,他还得想好如何发财,还得是合理合法的发财。
他可不愿意再让父母操劳受罪,也不愿意在从政之路上落下把柄。
想着接下来的各种计划,许源在迷迷糊糊中沉睡而去。
翌日一早,等他起床时,许爸许妈已经出门上班了。
锅里有尚温热的包子和米粥,桌上还有三百块钱。
许源没有去碰这些血汗钱,匆匆吃过早饭后,就提上背包,出门坐上公交,前往了旧厂街。
旧厂街,狂飙里的“著名景点”,也是反派大boss高启强起家的地方———他曾经在菜市场里当过鱼贩子。
不过如今的高启强早已不在这杀鱼了。
许源过来的目的也不是冲着高启强去的,而是想在这出手了青花碗。
在京海市民的印象里,旧厂街的又名叫古玩一条街。
一条街上散布着许多家经营古玩古董的店铺。
许源随便挑了两三家进去,把青花碗拿出来鉴定。
有两个店家直接说看不准,意思是不好确定青花碗是不是真品。
还有一家的老板看出了些许端倪,但看许源一副愣头青的模样,只肯出到五万。
许源没有理睬,径直出门。
到此,他已经基本确定青花瓷是真的了。
只不过这个奸商摆明了想捡漏,他没必要在这费口舌。
“小兄弟,留步。”
那个留着小胡子的奸商老板追了出来,笑道:“别着急走啊,你要嫌价钱不满意,咱们可以接着谈嘛,又不是一锤子买卖。”
许源冷笑道:“心理价位差得太大,我看是没法谈得拢了。”
闻言,那老板就意识到许源大概是对青花碗的价值有数的。
“小兄弟,我实话跟你说了吧,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