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公,传朕旨意,姜太妃死于非命,与皇后脱不了干系,在未查明之前,收回皇后封印,剥夺掌管后宫之责,搬至承月阁。萧暮云削除郡主之位,废为奴婢,与周漪鸾一同幽禁承月阁。”
此话一出,大殿顿时没有了声音,安静得吓人。周漪鸾脑袋“翁”地一声,差点就站不住,没想到,魏隆冀竟然真的听信了魏瀛箬的话,要惩罚自己为魏瀛箬出气。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任凭眼泪往下流。
暮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着恳求道:“陛下,此事与姐姐无关,你怎么能?”
魏隆冀不敢正视周漪鸾,他硬着头皮说道:“再此事未查明之前,周漪鸾与暮云不得出承月阁。”
暮云大声喊道:“陛下,皇子和公主还那么小,他们离不开姐姐,求陛下明察,收回旨意,有什么错暮云一人承担。”
魏隆冀瞟了一眼暮云,继续说道:“南泫、南浔、颜莞送到永章殿,由朕亲自抚育,姜太妃的后事……”
魏隆冀说完后看着周漪鸾摇摇头,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后来的话周漪鸾已经完全没办法听下去了。秦霄然见计划已经成功,嘴角浮现出一抹得意的坏笑,也离开了安寿殿。
她瘫坐在地上一动不动,脸色铁青,手心紧紧攥着。没想到自己的一片好心,竟然换来莫须有的罪名,囚禁冷宫,母子分离的凄惨境地。
暮云爬到周漪鸾面前,紧紧地拥着她。这时飞流带了两名侍卫进来,拉起地上的周漪鸾与暮云便要离开。周漪鸾甩开侍卫的手,对着跪在姜太妃身边的魏瀛箬淡淡说道:“我不明白你为何要如此害我,但我希望你不要后悔今日所做的一切!”
魏瀛箬没有回头,低声说道:“惩治一个杀害我母妃的凶手,我永远都不会后悔!”
暮云鄙夷地看了魏瀛箬一眼,恨恨地说道:“你若是个聪明的人,或者还有一点良心,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多说无益,只要你觉得这样做能让你心安理得,那便这样。我告诉你,日后不会再有姐姐这样的人护着你,你好自为之!”
暮云说完,牵着周漪鸾,一步步离开了安寿殿。待她们离开之后,魏瀛箬又在姜太妃面前哭了一阵,悲伤过度晕倒了过去。
在押送承月阁的途中,周漪鸾整个人都是懵的,一句话也没有说,她感觉像做梦一般,梦醒了就没事了。暮云知道她受了太大的打击,也不问话,只是默默地紧握着周漪鸾的手往前走。
承月阁,是皇宫的最北边,与当初囚禁姜令仪的揽月阁相邻。由于地处的方向常年晒不到太阳,显得十分潮湿阴冷,虽然不是冷宫,但如今几乎已经荒废,人烟稀薄,根本不能住人。
差不多过了一个时辰才到了承月阁,已经夜幕降临,飞流交给暮云一袋包袱,交代她每日会有人送两次饭过来,然后目送二人进了承月阁,让人将大门紧锁,并贴上封条,便带着人离开了。
承月阁内,老鼠蟑螂一堆,砖瓦落了一地,院落中堆积起厚厚的树叶,房檐上挂满了蜘蛛网……暮云看着眼前破败的景象,莫说是周漪鸾没办法住,就连自己都难以抬脚。
周漪鸾被满地爬的小动物吓得不轻,暮云护在她身边驱赶着,赶了一阵才安静了下来。她找到一处破旧的床板,擦了擦床板上的灰尘及木屑,将包袱打开,铺上被褥,让周漪鸾坐在床上歇息。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寒风从墙壁上的裂缝及损坏的门窗吹进来,冷得周漪鸾直发抖。暮云见状,摸索着找来一堆从房梁上掉下来的木材和干草,又找了两个石头来打火。
折腾了好一整才有了火星,火星顺着干草慢慢变大,连同木材一起着了起来。屋内慢慢有了暖意,也变亮了。
暮云拍拍手上的灰尘,从包袱里拿出一包干粮,交到周漪鸾手中:“姐姐,你先吃点垫垫肚子,趁着火光,我把这里清理一些。”
周漪鸾接过干粮,心疼地看着暮云说道:“你也吃点,歇会儿吧!”
暮云摇摇头:“姐姐,我不饿,你先吃。”然后便站起身来继续整理屋子。
周漪鸾哪里还有心思吃东西,从姜太妃出事到如今不过短短三四个时辰。自己从高高在上的皇后,皇子公主的母亲,突然就变成了冷宫罪妇,这么大的落差并不是常人能够经受得住的。
周漪鸾看着还在一旁忙碌的暮云,心中不是滋味:“暮云,快别忙活了,过来坐一会儿吧!”
暮云知道她心里难受,停下了手上的活,拍拍身上的灰尘,便坐在周漪鸾身边。
“姐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