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午饭后打包带到医院里来吃,晚上同样如此,一来一回耽误的时间又是不少。
临床的是一位刚做完心脏支架手术的老人,一共来了三个儿女围在病床前叽叽喳喳。
其中一个化着浓妆的女人有些嫌弃地看着其他病人:“我说就该给咱们安排个单人病房,住这种地方没病也得住出病来。”
“你当我们不想吗?单人病房都住满了,跟医院关系不好完全抢不到位置。”
另一个中年男叹了口气,拍了拍身上的昂贵西装:“我待会还有个会,你们先照顾妈。”
“木爻,我没事,现在好得很,你回家去吧,不用一直守着我。”
胡木爻目光在手中的书上,摇了摇脑袋。
“你怎么这么倔呢?”
老人知道拗不过自己孙女,无奈地躺在床上,看着临床的老人,眼里满是艳羡。
“市二院……就这里了。”
白邈提着一袋水果,来到了市二院的住院部。
现在走进医院,白邈脑海里回荡的都是自己那三十天在医院中的情景,看到墙上出现的打卡点都有种忍不住从兜里掏东西上去碰一下的冲动。
整出职业病来了。
而且看到护士下意识地就想躲开。
最后白邈还是来到护士站,询问了胡木爻奶奶的病房位置后,找了过去。
胡木爻奶奶看到白邈后有些意外。
“小邈你怎么来了?”
“听胡木爻说你生病了,想着还是来看一看。”
白邈将水果放到床头,看了眼病房,以及病房里其他人。
“来就行了,带什么东西呢?”
胡木爻抬起头,看了眼白邈,从一旁拖出个椅子:“你,你要坐吗?”
“我坐一会吧。”
白邈坐了下来,望气术在医院这种地方简直将功效发挥到了极致。
在副本中望气术看过去就是一片雾气,想来也是怪谈世界中的压制。
那种鬼地方真是一次都不想再去了。
白邈找话题的水平很高,跟胡木爻奶奶聊得很合得来,胡木爻奶奶早年也是知识分子,读过不少书,那个年代的书白邈也恰好都看过。
胡木爻这下是一点都学不下去了。
你为什么看这么多老一辈的书啊?
胡木爻有些古怪地看着白邈,发现自己对这个外貌清秀的同年级同学是一点都不了解。
不是数学成绩很好么……怎么书也看这么多……
“木爻,你看的书也不算少,就是涉猎的年代不够广泛,现代作家很少写得出以前那种感觉呢。”
“你平常读什么类型的书?”
白邈转头问道。
胡木爻突然看到白邈转过头,有些不知所措,支吾了一阵才说道:“读点……国外的书。”
三人又聊了很多文学上的事情,胡木爻看了眼时间,让白邈先聊,她先回去做饭了。
“小邈你也回去吧,我一个人呆着没事。”
“行,那我明天再来找您聊天。”
“不用不用,我又不是那种没人说话就不舒服的人,我一个人呆着也安稳着呢。”
下午的公交车已经找不到座位,两人只好拉着拉环跟着车辆一起晃动。
“你打算考哪里?”
白邈不记得是否问过胡木爻这个问题,只是觉得现在能找的话题只有学习了。
“考江城大学……”
胡木爻咬咬嘴唇:“但模拟考完后比起往年还差了二十多分……”
江城本地人考江城大学难度比起外地要低很多,江城大学也算是双一流,但也在末尾。
“大概差在哪些学科?”
胡木爻没有立刻回答,略微偏过头看了白邈一眼,又把头转了回去。
“数……数学,实在是提不动了。”
“这个简单,我可以教你。”
胡木爻数学上次问差不多是一百多分的水平,提高二十多分也就是到一百三十多,白邈对此还是很有信心的。
“会很麻烦的吧……”
“不麻烦,包教包会。”
“……谢谢。”
胡木爻一直低着脑袋,车窗外的夕阳透过车窗,将窗棱的阴影洒在她的脸上。
最后白邈还是没找到新的话题。
两人在沉默中于楼梯间拐角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