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原地。

墙上的运算公式相当的跳脱，克丽斯腾那卓越的数学数理天赋让她习惯于只在纸面上记录下必要的步骤和重要的节点公式，而那些东西已经写满了整面墙，满墙的公式和计算最后导向了一个用快要断墨的笔头划出的大圈，在大圈里面，断断续续的笔迹勾勒着一个结果。那个结果，正要为泰拉物理学界一桩争吵了数十年的悬案落下最后的判锤。

仅从记述者的角度出发，没有必要去深究那是一个探讨什么具体内容的猜想，只需要知道，那个问题就像被地球的物理学史津津乐道的紫外灾难那样，如同一团密不透风的阴云，笼罩在泰拉的物理学大厦之上，已经数十年之久了。

斐尔迪南凑了过去，克丽斯腾的笔在写下那个结论的时候已经断墨，跳脱的算式让斐尔迪南没有办法一眼看出最后的答案，那条公式可见的内容，只有等式的左边，右半边的内容，和那个断断续续的大圈一样，隐没在了墙纸的纹路之中。

“不，不！这后面的东西……”斐尔迪南急的几乎要跳起来，就好像读到高超的时候忽然遇到了断章一样浑身难受。但是他转身正要发作的时候，看到了昏倒在塞雷娅怀中的克丽斯腾，最后他嘴边的所有不满，都收回了肚子里。

“喏，你想要的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后，缪尔赛思站在了他们的身旁，手中拿着那个塞雷娅誊抄公式的笔记本，上面已经翻到了克丽斯腾在墙面上验算的那一页。作为一位植物学和生态学专家，而且是没有计算机专家软件时代，达到了极高造诣的专家，缪尔赛思的数学理论功底相当扎实，跟着克丽斯腾的思路，她当然看得懂墙壁上的那些数字和符号，甚至她对那个悬案，也不仅限于有所耳闻的程度。

“这是。”

“塞雷娅手抄的无价之宝，她的一位朋友向她提供了上面的内容，足够把你的三观五感全部锤碎了重新揉在一起的内容。”

斐尔迪南接过笔记本，这个时候娜斯提也凑了上来，三个全泰拉大陆最顶尖的科学和工程技术专家的脑袋挤在一起，带着一丝不敢置信的情绪，将目光投向了笔记本纸面上誊写的内容。

最后就连小贾斯汀和雅拉主任都凑了过来，别看他们俩并不是搞学术研究的专业人士，能够在莱茵生命干到这个位置上的人，没有一个是对学术一窍不通的主。

……

塞雷娅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张防潮垫和一个睡袋，她把已经因为缺乏休息又高度兴奋的快速思考，导致过度劳累昏迷过去的克丽斯腾安置在了会议室的一角，然后靠在会议室的墙上，看着主任们翻看着那本笔迹。

那场景就好像一群中学生趁着课间凑到一起，抓紧时间翻看好不容易攒钱买来的当红小说一样，他们时不时低声讨论两句，但是精神始终集中在纸页和笔迹上。

大概过了一刻钟的时间，上了年纪的雅拉主任钻出了凑在一起看小本子的主任们围成的圈子，她揉了揉弯的酸疼的腰背，走到了塞雷娅的身边，看着这位许久未见，连身上的气势都有了不少变化的后生。

“塞雷娅，我想你应该清楚，这部笔记本放在科学界的价值，就是一本神谕，我很想知道，它是从哪里来的。”

“您早就知道答案，雅拉女士。”

170.有一种痛苦，叫可望而不可及

这件会议室中，那种近乎无言的激动情绪蔓延了很久很久，直到一直捧着笔记本的斐尔迪南不知道为什么放下了手中的笔记本，直起了已经有些麻木的脊背。

这位在另一条世界线上，豪言壮语的宣称，自己是天空与大地之间最优秀的高能物理学家之一的男人，抬起头，目光洒向天花板上的灯光，他的鼻翼翕动，好像有千言万语在他的内心中奔腾，却又无法吐露。

他感叹了片刻，终究是将软化下来的目光，洒向了靠在墙边上，安安静静的等待着他们翻阅那本笔迹的塞雷娅的身上。

斐尔迪南走了过去，站在塞雷娅的面前，这位无时不刻在内心中激荡着探索物理世界的豪情的男人，现在的眼神中带着一些极度兴奋之后的疲倦，以及，深深的无奈。

“塞雷娅啊，你们，是真的够狠的啊。”终于，心胸之中的千言万语，化作了这样的一声感叹，“物理学璀璨耀眼的漫天群星，你截下了一缕绝美动人的光影，这世间最精美的珍宝被你如此随意的摆放在了我们的眼前，但是我们眼前的只是那些光影，通往那个神国的道路，那些道路在哪里啊！”

塞雷娅没有直接回答，她只是赞同的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