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疼吗？”沈雯重复一遍她的问题。

温洛执拗的不去看她，眼神看向一侧，手指抓紧衣角不放，眼底薄薄的悲凉尽数浮现，藏着让人不易察觉的情感，在心里尽情埋怨着她的残酷无情。

沈雯强硬的掰过她的脸，右手紧紧箍住她白净的脸蛋，让她面向自己，挑挑眉头，嘴角轻蔑一笑，说，“又哑巴了？”

温洛抿紧嘴巴，紧咬嘴唇，将嘴唇咬的完全失去了原本的粉嫩，直至发白。

眼神躲躲闪闪，瞳孔里翻涌着道不尽的痛苦和悲楚，抬眸望向沈雯，拒绝的表情溢于言表。

沈雯不懂她还在较劲什么，掐着她脸颊的手，慢慢收紧，说，“事到如今，你拿什么对抗我？在我面前你就是一个小丑，跳梁小丑，你知道吗？”

沈雯说着自己都被逗笑了，轻笑着说，“束手就擒吧！温洛，你违抗不了我的，永远都是！”

温洛用力的掰着沈雯的手，用她那修剪整齐、短小划一的指甲掐她的手背。可是那微弱的力气不足以威胁到沈雯。

沈雯拿另一只手去推搡温洛的自救，嘲笑着她的自作聪明，以最恶毒的话语来恐吓她，“你不想打她，不想和我同流合污，我还就偏要！我就不信了，你拿什么违背我的命令！”

沈雯扭头对她的小跟班，愤愤的说，“给我点根烟。”

小跟班看戏看的出神，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沈雯是在叫她，仍专注着看着这场戏。

“死了吗？没死给我点根烟！”沈雯目光里透露着要杀人的冲动，看看温洛，又看了看正在点烟的小跟班，厉色说，“一个两个的都违抗我的命令，怎么了？都想死吗？”

小跟班颤颤巍巍的点燃一支烟，小跑着递给沈雯，不敢抬头去看她的脸色，小声说，“给你，雯姐。”

沈雯一把抓过来，不再管她。然后掰开温洛的手，塞进去，恶狠狠的说，“拿稳了，小心烫到你自己。”

沈雯握着温洛的手，径直地朝还跪坐在地上的林雪儿走去。

林雪儿还没来得及往后躲，冒着火星的烟头就已经来临。

“你干什么？你疯啦！你疯了吗？沈雯，你疯啦！”

温洛的叫喊和挣扎都没能阻止沈雯的恶行，烟头最终戳在了林雪儿头顶。

“啊——好疼啊，我好疼啊！”林雪儿不顾形象的躺地打滚，她声嘶力竭的喊叫着，刘海被汗水浸湿，湿漉漉的贴在额头上，嘴里一直在呼痛。

整个屋子都充满了嗷叫，温洛的懊恼，林雪儿的喊痛，和沈雯那魔性的笑声。

沈雯一松手，温洛就顺势瘫倒在地，嘴里喃喃自语，说，“疯子，疯子……”

林雪儿抱头痛哭，肆意哀嚎。

温洛趴在地上，看向自己的手，不敢相信它刚刚都做了些什么。一双沾满鲜血的手要如何洗白。温洛默声流泪。

“温洛，恭喜你！成为我这种人了，成为你最讨厌的那种人，怎么样啊？开心吗？”沈雯看着眼前戏谑的一幕，狂笑。

“是你逼我的，是你逼迫我的。”温洛越说越大声，直接站起来，双眼直盯着她，大声说，“这不是真的！这是你逼我的！啊啊啊——是你，一切都是你的错！”

“是我，我是逼你了。”沈雯大大方方的承认，接着说，“可最终的结果是你握着烟头，烫伤了她，不是吗？我说错了吗？没有吧！”

“所以啊，温洛，你还是和我一样，更何况成为我这种人有什么不好的，该笑时就大声笑，不开心的就找找乐子。总归比你这种带着面具的人过的开心。”

“温洛，你说呢？”

温洛缓慢起身，用自己的认知去批判她的行为，铿锵有力的说，“不是，你错了，你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你不应该存在这世界上的，你不配，不配活着……”

“啊——”温洛失声尖叫。

沈雯一手死死抓着她的头发，使劲往下拽，一手掐住她脖子。她的眼睛里迸发出一道道锋利的光芒，脑海中浮现出许嘉衍对她说的话。

——“你们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活着。浪费着世界资源，败坏着社会风气，还残害着无辜的人，真令人作呕。”

沈雯挥挥脑袋，大声呵斥着说，“你们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们就是好人吗？你们就配活着吗？你们凭什么这样说我！”

温洛脖子被掐住的那一刻，感觉非常恐怖和无助。窒息的感觉迅速扩散，空气无法顺利进入肺部，身体开始感到绝望的窒息和恐惧的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