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衍，快下车啊，愣着干什么？”司机李叔面带微笑的下车搬行李。

许嘉衍看着陌生又熟悉的房子，回忆忍不住的涌出来。

“回来了。”许松江带着张娜娜和许志出来迎接他，满脸严肃，不见半点开心。

许嘉衍低低的“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路上累不累，你先休息一会儿，等会就开饭。”张娜娜貌似慈祥的母亲对离家多年的孩子进行寒暄。

看了眼她虚假的笑容，许嘉衍继续绷着嘴，眼神不经意间扫过许志。

视线触及到自己时，许志朝他喊了一声，“哥。”

许松江和许嘉衍都因为这个称呼怔了一瞬。

就连张娜娜面含微笑上都牵扯出一道裂痕。

许嘉衍调整了一下呼吸，没应声。

一家人平静的坐下吃完饭后，许松江就领着许嘉衍去书房。

张娜娜看着两人上楼的背影，心里堵的火又迅速烧起来。

许志警告她，“妈，别再搞事情，一家人和平相处不好吗？非要争个你死我活。”

“我什么都没干你胳膊肘就往外拐了，我是你妈他是你妈啊！”

许志和她没什么好说的，进屋学习。

——

“多久没回家了？三年？”许松江茗了一口茶，以上位者的姿态俯视对面的许嘉衍。

许嘉衍低头看着刚刚宋婶端来的茶，不曾分给他一个眼神，“你想和我说什么就直说，不用假装那么多的客套，我嫌别扭。”

许嘉衍知道他对自己有话说，毕竟来书房这重地，他不相信对方只是借此嘘寒问暖。

“从什么时候开始，关心你还变成了客套。”

许嘉衍不理，坐在椅子上专心喝茶，啧，没有妈妈泡的好喝。

“听说你最近和一个女生走得很近？”许松江不再客套，简明扼要的向他提出自己知道的情况。

许嘉衍上挑眉头，“你找人跟踪我？”

他并不惊讶，这才是自己父亲的做事风格，只不过自己不喜欢，甚至于厌恶。

许松江听后，语气逐渐加重，“什么跟踪不跟踪的，我那是在关心你。”

“别给我扯什么关心不关心的。”

杯子搁置的声音震得许松江不得不多看他两眼。

“你这是干什么！我那是为你好！”

“为我好？”许嘉衍本不想扯出陈年旧事，但现在不得不说了，“小的时候你不着家，你说是为了给我赚钱为我好，现在你找人跟踪我还是为我好，能不能别在你犯错的前提上加一句为我好，我并不想承担你的错误，而且我妈生我不是为了让我给你的犯错兜底。”

许松江知道自己对不起他们，故意避开话题，“如果我不跟踪你，那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和人鬼混。”

“那个女生不行，没爸没妈，家里还穷……”

话还没说完就被许嘉衍打断。

“你调查她？”许嘉衍激动的起身，椅子被他牵扯出挠人的声响，紧抓人心。

“差点就成我儿媳妇了，查查怎么了？”许松江说的理直气壮，从未有半点悔过的意思。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不该查她！”他试图压制自己冷静下来，但凡是有关于温洛，他那愤怒就如同潮水般涌出，无法平息。

“不会，你都要出国了，查她也没用了。”

“无论我出不出国，你都不该调查她。”

许嘉衍的手紧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手心，要不是对面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可能拳头早就飞出去了，而不是拼命压抑着。

“什么意思？你不想出国？”许松江不允许自己仰视他人，缓缓起身，想和他平视，却发现多年没见的儿子竟比自己高了一个头。

什么时候长那么高了，上次见面还需要低头看他，这次就……

时间过得真快啊。

“我本来就不想出，一切都是你自己安排的。”许嘉衍破罐子破摔。

“我管你想不想出国，反正学校都找好了，过完年就走。”

“还有，别再和临县的人联系了，你和他们不一样，你终究是我许松江的儿子，你必须成才。”

“你将来面对的也只能是出色的人，而不是和那些狐朋狗友一起吸烟喝酒，像什么样子。”

说自己就算了，还要连带着自己的朋友，许嘉衍感到无语，“你又不止我一个儿子，就非要抓着我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