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暗暗揣测,莫非剑峰还藏有厉害人物未曾露面?
一位灰衣道袍的老者轻轻一笑,“而今吕昭阳早夭,梁芮叛峰而出,黄震被莫名伏杀,张宗嗣又被掌门调入主峰之上,其余之人也不过是些许歪瓜裂枣,小猫小狗三两只罢了,看来剑峰确实要没落了啊。”
身侧有人似露出妒忌与怨恨之色,冷笑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昔日他剑峰横行霸道、猖狂嚣张,今日沦落至此怪得了谁?还不是自家作死。”
“听说几年前剑峰那位新收了一位亲传弟子,当时不过区区炼气小子,嘿,确实不知而今进阶到第几层了?”有人戏谑一笑。
“那人是叫司马元是吧?好像是靠走吕昭阳的后门,不然区区一个乡野小子岂能拜入剑峰?”不少人嗤笑着说道。
如此如浪如潮地讥讽、奚落与戏谑言语纷至沓来,数千人汇聚之下近乎如雷贯耳,令人六大山头频频侧目,似要看出剑峰之人是否会出剑示威。
陈青琬目光冷淡,不理不睬。
褚永德、莫无法等人沉不住气,面容通红,似要散开剑光震慑一番。
南宫阙闭目养神,淡声道,“几句污言秽语便引得你等心神大乱,日后如此管理峰内事务?”
司马元瞥了他一眼,心底冷笑,站着说话不腰疼。
此人自他回宗后便一如既往,恍若从未有过袭杀他之事。
“小子,耳朵聋了?”
他看了看那柳姓修士在那儿不依不饶,纠缠不休。
陈青琬秀美一蹙,“此人名唤柳晟,筑基后期修为,现为主峰巡查执事。师弟你是如何得罪他的?”
司马元皱眉,颇显无奈,“师弟也不知,其人给师弟放言说曾杀他族弟,意欲为其报仇。”
陈青琬目光冷淡,看了那人后,“不管是何原因,既然找上门来,一剑斩了便是。”
司马元咧嘴一笑,“师姐放心,师弟定然不堕我剑峰威风。”
他忽然灵机一动,“师姐可知此人的族弟可有筑基存在?”
陈青琬沉思少许后,回道,“柳氏家族在我紫霄派算是一个千年巨阀,但因其数百年来无人臻至金丹上境,遂渐渐沉寂。而今连筑基修士都拿不出几人。”
她忽然心神一动,若有所思地看了眼主峰方位,“三十年前,忽闻有柳氏弟子拜入主峰,但终因资质太差而未能拜在掌门堂下,近年来听说其人傍上了赵孟敬的大腿。”
司马元忽然言道,“原来如此,师弟或许知晓其族弟何时死于我之手了。”
当日在麒麟崖有两大筑基存在骤然袭杀司马元,濒临绝境之际,他果断祭出那缕自剑崖之上偷渡而来的金丹剑气,将其等二人灭杀。
由此导致剑峰与主峰的剑拔弩张,更是间接令吕昭阳英年早逝。
司马元眼神冰冷,一丝杀机悄然而过,他自语道,“柳氏,今日我便跟你们算算这笔旧账!”
东南方位的一处山头之上,数道身影负手而立,观其玄黑锦袍服饰,正是萧氏之人。
一位筑基中期存在微微低首,轻声解释道,“当日赵师兄与剑峰那位的对垒族中早有耳闻,起因便是赵师兄派了两位筑基袭杀这位剑峰亲传,当时他还未曾臻至筑基之境。”
前方那位丰神俊秀的青年轻轻点头,轻笑一声,“大师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必杀这小子应是顺手而为,否则以两大筑基杀区区炼气,着实有些杀鸡用牛刀之疑。”
他目光似有奇异之色,轻声道,“他虽为掌门首徒,可擅自挑起两峰争斗、引发宗内内讧的罪名非是他做能抗住的,他也不过一枚棋子罢了。”
那位筑基中期的萧氏弟子额上冷汗直沁,他可不敢背后贸议紫霄大殿那位,只能紧紧闭嘴。
他只能把话题往些小卒子身上引,“不过此事的蹊跷之处还在于,那司马小子不仅躲过两大筑基的狙杀,还阴死了他们。”
萧翎摆了摆手,“剑峰底蕴不可小觑,自然非是两个筑基可以肆意撒野之地。”
他的眼光自始自终都放在赵孟敬、吕昭阳等人身上。
区区司马元不过无名小卒罢了,岂能入他法眼?
他微微皱眉,“吕昭阳为何未至?”
身侧那人低声道,“吕昭阳阻拦大兄进入剑阁,被大兄当场斩杀?”
萧翎神色一怔,旋即沉默不语。
其人所言大兄,正是金丹上人萧铭博!
萧铭博出自萧氏庶脉,按年纪而论,萧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