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不是只愉亲身经历的,她也缓不过来。
身临其境的梦令她窒息,如果闻晴霖当真那么混蛋,闻家人那么欺负她,只愉绝对不可能嫁过去!
青黛心疼着前世的大俞,出声将她的思绪拉回,“姑娘,要不要喝水?”
只愉将视线落在青黛的脸上,“嗯。”
茯苓快一步起身,飞速倒了水折回来,“姑娘,往后我就睡脚踏上了,反正眼下天热,我得守在你跟前。”
只愉没言语,茯苓将水递给了把大俞扶起来的青黛,“我的小命儿,可经不起姑娘再折腾了。”
那口吻,委屈又舍不得。
一场梦,只愉身上的寝衣都湿透了。茯苓和青黛伺候着给大俞换了寝衣,主仆三人才睡下。
“姑娘,你睡着了吗?”
脚踏上不止有茯苓,谁都撵不走。
只愉叫她俩睡到床上,她们俩又不依。青黛头靠着床边的雕花架子,茯苓半个身子趴在床沿儿,“姑娘要是睡不着,不如跟我们说说明儿要做什么新鲜事儿吧!”
闹了一通,她精神了。
只愉需要自己消化,她没心情,“看来你是不累。”
茯苓还想说什么,青黛轻声道:“睡吧,让姑娘歇歇。”
另一处,被亲弟弟数落、埋怨的闻昭眉连夜回了夫家。
“我是为了谁?还不是他巴巴偷偷画那丫头,我才豁出脸面去给他张罗?”
好嘛,刚才吵架,闻晴霖当着她的面,居然是把那些画都给烧了!
好。
好的很!
眼底一丝阴狠闪过,闻昭眉大半夜气得睡不着,喊了心腹丫鬟。
而长定侯府的世子房里,闻晴霖辗转反侧是怎么都睡不着。
他知道大俞不高兴了,却猜不到她恼到了什么程度。其中对他的不满,又有几分。
若只是他姐姐过去乱来,也就算了,今日他实在糊涂,私以为她还像小时候那般依赖他。
果真是大了的姑娘,无论是性情还是模样上,都和以前有了不一样的韵味。
忽的想歪,大热的天,闻晴霖拉上被子,在里头到底没按耐住,缓缓忙开。
——
一早起来,只愉的脸上难掩疲态。
待会儿要去给老太太请安的,不好让她老人家担心,只愉交代茯苓,“到了老太太跟前,你就说我夜里贪看了会儿书,才没睡好。”
每一本都是崔氏过了手的,也不必担心她乱看话本子。
往老太太院儿里去的路上,只愉还在琢磨下一个目标对象。
侯府的世子夫人,她是不敢做了。
距离当朝规定的女子婚配年龄,大俞满打满算不到九个月。
曾经的长定侯府这会儿正忙着来俞府提亲,没过多久,便下了聘。
又过了三个月,大俞嫁到了闻家。
往日种种不提,难产之前的夫妻生活无论多么和和美美,都不足以支撑只愉再踏入火坑。
且,大俞以为待她亲如姐妹的大小姑子,没一个好的!
都是自欺欺人!
鹭鸣山那天偶遇,闻晴霖的妹妹闻妺蕊也是说了话的。梦里恶狠狠掐着她后脖颈,猛地把她推到苟合男女面前的人,正是闻妺蕊!
只是梦里的闻妺蕊已经二十多岁,声音稍有不同。
也就是说,大俞硬生生在侯府被折磨了十多年。那还是她梦到的,有没有后来呢?只愉一无所知。
“姑娘,到了。”
青黛借着搀扶只愉的动作,轻声提醒。只愉立马提起精神,朝里走了过去。
“姐姐,我母亲说让哥哥跟着你过!”
只愉刚进门,小俞便扑了过去。
昨日园子里吃了点心、果子,俞季通回去后午饭和晚饭都没有吃,不知道哪个在四房太太跟前嚼舌根,埋汰了大俞,刘氏一气之下揪着儿子的耳朵说了上面的话。
小俞的目的不是告状,她搂住比自己高出许多的大俞,“哥哥特别能吃,姐姐还是让我跟着吧,我只吃一点。”
老太太听得哈哈直笑,不知不觉间,两个孙女越来越亲近了。
这是她喜闻乐见的。
如老太爷所说,之前大俞的性格太闷了,看着中规中矩的大家小姐一个,实际上,说不出的叫人不舒服。
茯苓找准了时机主动说了只愉交代的话,只愉有些肿的眼睛反倒没有叫老太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