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李如风看了一眼对方那只死不瞑目的独眼,翻身下马将之合拢,又从对方手上拿走了那本圣训集的手抄本,轻轻擦拭掉上面的血迹。
他尊重每一位死者的宗教信仰,因为其已经不可改变,并且所有记录着文字的书籍都是珍贵的,这一点李如风深有体悟。
即使是宗教领域的书籍,阅读起来也是一种乐趣。
“我真不知道他发什么疯,前两天在部落里做客的时候还好好的,逢人见面都是笑着脸的,谁知道一见你就这样了。”兀儿浑感觉自己冤枉死了,原本打算帮李如风撑撑场面,结果现在却惹了麻烦。
虽然对蒙兀儿人来说,这种小事也不算什么大麻烦,但在这么多人面前杀死一个伊斯兰教的教法学者还是有些影响不好。
怎么说人家现在也算是主流信仰,砍之前怎么也得先用清水细细洗刷一下刀刃不是...
皮里.雷耶斯哈哈笑了一声,看着远处的山头摆出发呆的样子,过了几秒钟回过头来,好像刚看见伊本.赫勒敦的尸体一样,一副惊讶异常的表情:“这人,怎么突然就从马上掉下来摔死了?”
萨拉丁.穆合特一脸茫然的看着皮里.雷耶斯,好像在确定对方是不是也突然发了癫一样,过了好一会才恍然大悟的应付道:“啊,是,确实是摔死的。”
可能平日里萨拉丁都以诚实可爱小郎君的形象示人,说完这句话后三十岁男人粗糙的脸上竟然都露出一抹红晕,显然有点没过去自己那一关。
米尔赞和古迭儿根本不敢吭声,他们本来就在考察期,现在大佬这有点变故,他们想来点随机应变的配合都有点拿不定主意。
“如风萨满,我认识这人。”皮里.雷耶斯也翻身下马,抚了抚自己的盔甲,挺着肚子走了过来,在他身后那匹老马整匹马都松了口气,轻松的活动着筋骨,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他应该是罕百里派的传教者,从尼西亚那边过来的。”皮里.雷耶斯看着地上的尸体,眼神有些复杂,说起尼西亚这座奥斯曼城市时,好像有很多话要说一样:“他们比较刻板,对异...对不信真主的人一向都很傲慢。”
“罕百里派?”李如风开始冥思苦想,作为一个爱好键盘指点江山的人,被人用一个陌生的词汇给问住绝对是莫大的耻辱,所以他的知识杂而不精,得益于金手指在智力属性上的加成,虽然不能让李如风变成天才,却大大的提高了他的记忆力。
当他仔细检索自己的记忆库时,终于在脑海深处找到了这个词唯一的记忆,它来自一条伊斯兰教的笑话——
“一个人拿着枪指着另外一个人。
那人说:「你是无神论者还是有宗教信仰?」
答:「我有宗教信仰。」
「佛教、回教还是基督教?」
「回教」
「什叶派还是逊尼派还是苏菲派?」
「逊尼派」
「我也是逊尼派呢!教义学派还是教法学派?」
「教法学派」
「我也是教法学会,你是哈乃斐、马立克、沙斐仪、罕百里学派?」
「罕百里法学派.」
「我也是,那你是瓦哈比派还是格迪姆教派的?」
「瓦哈比派的」
「伊赫瓦尼还是赛莱菲耶的?」
「赛莱菲耶。」
枪说:乒乒乒
「异端!去死吧!」”
好吧,李如风放弃了进一步了解这个罕百里学派的打算,因为这玩意没头,他能把这个段子里所有的汉子都认全,都得谢谢新中国出类拔群的基础教育。
老萨满帮李如风补课的时候就说过苏菲学派,这个学派下面又分成了具体的一大堆教团,连老萨满都懒得记,他当时介绍的苏菲教派的时候就提了一句,蒙古人改性伊斯兰教的时候,蒙古贵人们好像选妃一样挑派别,结果苏菲学派以天旋舞这种精彩的冥想方式赢得了蒙古贵人的支持。
这种影响一直影响到了后续的帖木儿苏丹,整个帖木儿汗国都可以算作苏菲教派的地盘,上面的蒙古贵人天旋舞跳的一个比一个浪。
当然,严格来说,苏菲教派并不是一种教理学派,它更像是一种思维方式:苏菲教派希望每个人都能亲身的和真主产生共鸣和联系。
起初,这个苏菲派只代表简单的禁欲思想,主要方式是冥想,后来随着不同文化,民族的融合,它逐渐吸收了一些基督教,甚至于佛教的因素,开始倡导独身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