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被架起来?”莫泽尔找到了纳绥尔苏丹派来的监工,一个黑皮肤的宦官,伊格尼斯·阿尔瓦拉多。
“我们将尽最大的努力,莫泽尔大人,咳咳...”伊格尼斯黝黑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他的语气显然没那么有信心。
“有什么问题?”莫泽尔皱了皱眉头,这个宦官是纳绥尔苏丹派来的眼线,同时也是这支军队中为数不多的‘凡人’。
“奴隶的工作效率很低,需要补充,咳咳...而且负责建造投石机的工匠们都生病了,我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爬起来工作,咳咳...”伊格尼斯的语气也有些虚弱,显然他还没有那种荣兴,在自己的苏丹那里获得腐绿之风的力量。
“我已经让人去抓新的奴隶了,但现在我要看见效率。”莫泽尔在心态上还没有完全脱离凡人之躯的束缚,也许等他盔甲下的肉体也腐败不堪,他会和那些不朽骑士一样变得冷酷无情,但现在...
“告诉那些工匠,最先站起来完成工作的,我赐予他们健康。”莫泽尔最终说道。
“我会转达您的意志,大人,您看我...”伊格尼斯看向他的眼神中同时包含着讨好,恐惧以及厌恶三种情绪,这让莫泽尔感到一种莫名的烦躁。
“滚,去干好的你的工作,如果天亮之前我看不见有投石机被架设起来,你就只等着披上斗篷去加入奴工的队伍吧!”莫泽尔夺过鞭子,一鞭子抽在宦官的脸上,赶走了对方。
深夜,莫泽尔一个人骑着马出了营地,而营地中的不朽骑士们已经照例开始了自己的宴会,夜谈会之类的活动。
而那些瘟疫奴兵依然保持着军阵,就好像一尊尊雕塑,那些士兵和他们后面的骑兵一样,都是已经开始逐渐接受腐绿之风力量的载体。
他们的身体虽然在腐败,却也获得了超乎常人的体力和力量,在身体被瘟疫彻底蛀空之前,他们各个都是好士兵。
莫泽尔让自己站在瘟疫奴兵中间,感受着那沉重躯体下对生的渴望,逐渐平息了自己的愤怒。
他冷漠的看着阿勒颇城上那一盏盏火光,他知道自己昔日的伙伴们就在高高的城墙上,只是双方已经走上了完全不同的道路。
不朽骑士们是得到腐绿之风承认的战士,他们中最年长的已经活了一百五十年多年,据说曾经参加过那场挫败蒙古人的艾因·贾鲁战役。
莫泽尔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也活那么久,一想到这种可能,他就打了个冷颤,他甚至没看过对方开口说话,他甚至连头盔都没摘下来过,也许盔甲下只剩下一副骨架了也说不定。
作为一个新人,莫泽尔虽然对腐绿之风的信仰有所了解,但他暂时还没搞明白自己得到那位慈父青睐的原因。
莫泽尔只能战战兢兢的完成着每一个被交给他的任务,比如猎杀自己昔日的同僚,比如找回失落的万灵药...
而此时怀揣着万灵药的阿里,正趁着夜色,试图将一只被吃剩一半的猫的尸体,扔进附近的水井中。
作为腐绿之风的信徒,阿里通过祈求祝福的方式,让这半只被他吃剩下的猫尸变成了瘟疫的载体,他必须让这座城市乱起来,才能趁乱逃出去。
现在挡在他面前唯一的难题,就是守在水井附近的士兵,以及自发组织起来巡夜的坊间居民了...
阿里以前可没见过这么积极参与到战争中的居民,这次算是开了眼了。
李如风下达的命令并不高明,但却正好切中了阿勒颇城内居民所欠缺的东西。
他们缺少沟通和联系——新移民,外来者,本地人,在肤色,发色,瞳孔颜色,语言,文化,习俗,太多不同之处了,将这里的居民切割成了无数个碎片。
即使从宗教领域来看,阿勒颇此时也同时存在伊斯兰教,基督教,长生天信仰三种,处于共存的现状。
他们从没被统合起来过,和城外以部落为单位的游牧部族不同,阿勒颇现在处于一种非常脆弱的状态。
阿勒颇城内原本最大的群体,马穆鲁克人基本都死在了上次围城之战中,侥幸幸存下来的这些人,虽然名义上也是马穆鲁克人,但他们基本都缺少对马穆鲁克人的认同感,不然他们也不会在战争中幸免于难...
还有一部分人是战后从奥斯曼,大马士革等地前来寻找机会的商人,这些人基本都是逐利而来,也没有所谓的区域认同感。
而李如风从马尔丁城迁徙来的新移民,成分则复杂,严格来说他们都是被帖木儿征服后,打乱混编来的新附民,而被李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