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风萨满，您看咱们之前说的那些事，是我有些唐突了。”卡里姆一脸笑意的迎向了李如风，再也不提自己那个小女儿的事了，但作为河中地人的领袖，他还是要和李如风再谈谈地盘的事。

对蒙古人来说，一个部落的强盛与否，几乎完全取决于他们所掌握的牧场面积，大牧场代表着更多的牲畜，更多的牲畜代着更多的人口，更多的骑兵，更强盛的军力，而更强盛的军力代表着更大的牧场，这是一个符合蒙古人习俗的完整闭环。

同时这也是为什么类似蒙古帝国，帖木儿汗国这样的扩张型国家能无视正常发展定律不断创造军事神话的原因，因为他们一旦放慢脚步，自身就会从内部分崩离析。

帖木儿的死，只不过是汗国衰落的一个原因而已。

成吉思汗在《大扎撒》里明确的说过，蒙古人的目标就是——扩张领土，分封兄弟，共享富贵。

而现在，就像李如风要重新编撰长生天信仰的教义一样，他如果想更高效的利用蒙古人，就得想办法破除这个闭环，或者最少让它能以一种更合理的方式运转下去。

“就像我说的那样，河中地人的部落需要分成最少五个部分，我们新占据的领土不比之前，没有那么肥沃，能养育那么多人口。”李如风看着满脸赔笑的卡里姆，享受着作为神选萨满带来的福利。

他现在说话，大概要比之前好使十倍。

之前李如风需要担心如果卡里姆非常硬气的拒绝他，并武装占据足够大的土地，那他其实挺不好做的。

一万多人河中地人基本已经碾压了李如风的势力，毕竟他们咬咬牙能凑出最少千八百人规模在汗国军队中服过役的正规骑兵，以及同样数量的武装牧民。

虽然李如风背靠势力更强大的蒙兀儿人，但青格力那颜八成就等着他求援呢，到时候双方在威望上估计攻守互换了。

但现在，该担心的就是卡里姆了，他需要担心李如风靠自己威望，把河中地人分裂了。

李如风确实有这样的号召力了，他喊一嗓子最少能带走四分之一自愿追随他的河中地人。

不过好在双方都没想走那一步，李如风愿意支持卡里姆继续担任河中地人的领袖，他只要求河中地人必须分散居住，虽然这在实质上造成了河中地人的力量分散，但却给卡里姆保留了足够多的体面，以及名义上的大义。

如果未来有一天，河中地人确实被压迫了，确实过的不如意，卡里姆是有资格振臂一呼，举起大旗的。

在双方都有意各退一步的情况下，李如风和河中地人之间的谈判取得了极大地进展，他们几乎在短短两天之内就已经将谈判推进到河中地人中的贵人进入阿勒颇后，该住在哪个区，谁能获得多大的地产上了。

总的来说，宾主尽欢。

但很快新的问题就出现了，随着河中地人派去追查马黑麻部的骑兵带着十几个残兵败将返回，李如风和卡里姆终于知道，黑羊人最终还是动手了。

摩苏尔的守军袭击了河中地人的牧马人部落马黑麻部，杀死了其中绝大部分族人，并抢走了他们护送的畜群。

在李如风看来，黑羊人能忍到现在才动手，已经算是给足了蒙古人面子了，看起来他们在西部边境是真的缺少人手，不然河中地人能跑过来一半就该烧高香了，卡里姆哪还有机会在这因为自己的财产损失而暴跳如雷？

他们在打下马尔丁城后就已经做好和黑羊人开战的准备了，而河中地人...也许是傲慢，也许是惰性，他们一直磨蹭到黑羊人出兵占据了马尔丁城才开始加速自己的迁移计划。

卡里姆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李如风，但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李如风甚至觉得河中地人这完全算是咎由自取。

李如风现在对黑羊人毫无办法，他们刚刚在正面战场上打败了米兰沙大君率领的数万军队，而他们把蒙兀儿人和河中地人都算上顶天也就五千人能战之士，拿什么去和黑羊人打？

现阶段黑羊人不来找他的麻烦，李如风就算烧高香了，但他又不能一点也不表示，毕竟是新附的势力，多少还得找补找补。

“卡里姆，现阶段不适宜和黑羊人发生冲突，一方面我们军力处于劣势，另一方面现在女人和孩子都在河畔附近，真打起来，容易受到袭击。”李如风算是给了卡里姆一个台阶下，“我可以代表阿勒颇城帮扶你们一些牲畜，以度过这段艰难的时光。”

李如风的话让卡里姆的表情好看了不少，他们原本也是在赌自己能不能把所有财产都带出来，现在只损失了马黑麻部所掌握的那部分资产，已经是万幸了。

“感谢您的慷慨，萨满大人，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