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依沙尔就混在人群中,以他的身手,在那种攻城掠地的战场上也许确实无法自拔,但现在在这场发生在城市中总人数不过500人的战争中,他却可以进退自如。
他行走在士兵中,不时的推开挡住自己去路的人,无论敌我,他都不上分毫。
哈依沙尔身上就是有那种气势,能让上头的士兵瞬间冷静下来,能清醒的意识到面前这个人不好惹,如果想好好的活下去,最好不要和他为敌。
他就这么在乱战中一步步靠近了总督萨姆斯所在的位置,哈依沙尔已经提前在房顶上看见了萨姆斯,毕竟像他那么显眼儿的家伙,在战场上还是很好找的。
整条街上就数赛姆斯的盔甲最显眼,现在时间已经接近下午4点,正是这一天中阳光折射角度最大的几个小时。
每当赛姆斯动一动,或者转身时,盔甲上的几处镜面设计的位置就会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这种光芒只会出现在这种崭新的盔甲上,在战场上磨砺过几次之后,它们就会光芒不再,反而变得内敛。
当然现在对哈依沙尔来讲,这就是最好的指引,你甚至不需要刻意去观察目标的位置,他总会用自己的方式来吸引你的目光。
唯一的障碍,就是赛姆斯身边那个老佣兵。
哈依沙尔没有使用自己的吓人的弓箭,那么做留下的痕迹未免太显眼了点,但现在战场上随处都是可用的武器。
他现在身上就背着一把从地上捡到的弓箭,哈依沙尔现在就站在距离塞姆斯总都不到二十米的地方,把自己隐藏在建筑物的阴影中。
只要他想,哈依沙尔现在就能一箭解决掉那个总督。
但当哈依沙尔举起手中的弓箭时,他又犹豫了,秩序之鹰长久以来不干涉世俗政权的信条和他现在所做的事发生了严重冲突。
哈依沙尔的犹豫,让拉尔斯发现了近在咫尺的危险,他举起手中的盾牌挡在了哈依沙尔和总督中间。
“大人小心!”拉尔斯大喊道,然后一把就把赛姆斯推进了旁边的商铺中。
正处于极度兴奋状态下的赛姆斯,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身崭新的盔甲给了他太多虚假的安全感。
以至于在被拉尔斯推入商铺后,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梗着脖子从商铺里又走了出来,并大声质问道:“你疯了吗?拉尔斯?”
有句东方的谚语说的好叫,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哈依沙尔已经给了他一次机会,但现在他自己找死,哈依沙尔也只能成全了他。
利箭离弦,下一瞬间,赛姆斯总督的表情就凝固在了脸上,箭矢笔直的沿着盔甲和头盔的缝隙插入了他的喉咙。
拉尔斯有些茫然的看了一眼中箭之后捂着伤口不肯倒地的总督,他正在用自己最后的执着和死神抗争,但只从他手指缝里喷涌而出的鲜血来看,肯定没救了。
“早跟您说过了,大人...”拉尔斯叹了口气,用盾牌护住自己,小心的走到总督身边。
此时的詹姆斯瞪大了眼睛,伸手紧紧抓住拉尔斯的手,嘴里仿佛想要说些什么,但血液灌进了他的喉咙,让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此时的拉尔斯脸上丝毫不见曾经的忠诚,直接伸手拍开塞姆斯的手,一刀砍死总督的管家,然后熟练的从赛姆斯怀里掏出了一串钥匙。
那串钥匙正是塞姆斯藏在总督府邸里,藏宝箱的钥匙。
那口黄铜打造的宝箱也是塞姆斯从热那亚商人那的高价买来的,他特别迷恋热那亚的商品,自己的吃穿用度,以及购买军队用的武器全都要买热那亚的高级货。
但事实证明,再高级的盔甲也拯救不了一个误入战场的菜鸟。
当拉尔斯拿到那串钥匙,赛姆斯已经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眼睛里满是懊恼和茫然。
每一个没做好准备迎接死亡的人,临走之前大概都是这样的眼神,拉尔斯已经见多了,只希望自己还有足够的时间回到总督府把赛姆斯这些年积攒的财富一卷而空。
他倒不是早就计划好了这一切,但从赛姆斯总督执意要蹚这摊浑水的时候,拉尔斯就已经打起了腹稿。
拉尔斯一直和总督府上的一个女仆暗有情愫,很多事都是那个女仆透露给他的,他现在只想快点回到总督府,既然他注定保不住自己的荣誉,那他最少能带着财富和爱情回到家乡。
这只是战场上的一个小角落,在阿纳穆尔港这地方,塞姆斯总督当然是个响当当的大人物,但恐怕这些正在舍生忘死拼杀的士兵,现在谁也顾不上总督大人的安危了。
沙赫拉姆已经陷入了僵局,他身边的人手不够,而巴达克手下的侍卫也足够勇武。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