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如风的传教事业中,最大的障碍并不是伊斯兰教和基督教等传统宗教,而是底层民众浅薄的文化底蕴以及传教者本身的知识素养。
无论是伊斯兰教的教法学者还是基督教的牧师,都是宝贵的,因为他们识文断字,无论古兰经和圣经再神圣,真正到下层去直接接触信众,且传播信仰的人终归是这些人。
而这些人在传教这方面到底有什么水平就只能智者见智了,而长生天信仰之所以能在阿勒颇地区得到自发性的推广,这完全是因为慕强心理,以及李如风和巴特尔日益扩大的影响力。
对阿勒颇人来说,李如风的出现完全可以用黑暗中的黎明来形容,他先是解决了阿勒颇城内不断发生的异常现象,而后又为这座城市带来了新的生机。
更多的商队带来了更多的就业机会以及更多的财富,而这些最终带给阿勒颇的则是更多的人口。
至于巴特尔,则以校长的身份得到了很多家长的感激,他不仅带给了这些孩子知识,还一直保持着自己的赤子之心,经常帮助接济那些困难家庭。
虽然巴特尔一直表现的很低调,但谁也不能否认,巴特尔是李如风最信任的人,而且他背后还有整个李如风部的支持。
而且巴尔特总是能和所有人打成一片,就像老萨满教导的那样,他一直用真诚的态度对待每一个人,所以当那些平头百姓好像拉家常一样说出自己所遇到的困难时,他们很快就会发现自己的困难消失了。
于是长生天信仰就这么在阿勒颇以及周边地区逐渐开始流行了起来,那些爱慕权势,擅长钻营的权贵们为了迎合统治者,纷纷在自己家选出一个或是几个次子,甚至是继承人改信,这种操作对他们而言并不陌生,因为追溯到几代人之前这地方还归十字军诸国管理呢...
而那些切身感受到了长生天萨满温暖的人,也自发的改变了信仰,这其中又以巴尔特所领导的阿勒颇学院最为突出,短短几个月时间里,巴特尔就收获了近千名信徒。
这无疑让赛义德.库达非常焦虑,他现在感觉自己的压力非常大。
这段时间赛义德外出化缘冒着被感染瘟疫的风险前往了大马士革方向,结果赫然发现朝圣天信仰已经在大马士革内外泛滥了,从哈马城开始一路到大马士革,长生天的信徒密度竟然比阿勒颇城内还高。
这不由得让赛义德感觉有一种风雨飘摇的感觉,在东北方并不虔诚的黑羊人正在公开驱逐他的教友,而大马士革的情况也不容乐观,那刚刚知道几个清真寺的伊玛目和长老在过去几个月里死的不明不白的。
相比之下,李如风对待他的态度虽然有些无礼,但竟然让赛义德产生了一种感激之情...
在这个糟糕的时代中,显然并不只是那些。曾经强大的帝国面临着时代的考验,他们这种古老的宗教信仰也同样如此。
曾经号称真主之剑的奥斯曼帝国被征服者帖木儿一战而定,整个帝国支离破碎,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诞生新的苏丹。
而自身真主之盾的马穆鲁克帝国也同样被征服者帖木儿按在地上蹂躏,纳绥尔苏丹的威望随着战争的失败,几乎无法影响叙利亚乃至阿拉伯半岛的局势...
至于帖木儿本人,他虽然以穆斯林世界的守护者自居,但其一生都在平衡其麾下蒙古,波斯以及阿拉伯的诸多势力,对宗教完全抱以工具的态度,谁好用就多用一用,不好用就弃之一旁。
在帖木儿的影响下,整个帖木儿汗国的官员和埃米尔们在宗教方面都带着不加掩饰的功利性...
如此想来,赛义德竟然得出一个结论——帖木儿才是真主的大敌啊!
但好在赛义德知道这种话不能乱说,不然恐怕连苏菲教团都不会支持自己,他只能忍气吞声,然后带着从大马士革筹到的区区一百个第纳尔金币返回了阿勒颇。
最终还差了七十二个第纳尔金币没凑够款项的赛义德只能用自己最后的手段来和李如风周旋了,他要以随军伊玛目的身份,加入李如风的军队,随他们一起出征,去讨伐黑羊卡菲勒...
好吧,在蒙古卡菲勒的领导下,去讨伐黑羊卡菲勒,这种破事赛义德只要想想就觉得自己的脑仁疼,好像被侵犯过的少女,从此以后就不纯洁了。
但毕竟蒙古卡菲勒那可是凶名远扬,经过整个穆斯林世界认证的正经卡菲勒,那是上等卡菲勒!给蒙古卡菲勒打工不丢人,前二三十年整个苏菲教团都在舔帖木儿,对他用蒙古人的《大札撒》来建立自己帝国境内秩序的事视而不见...
苏菲教团为什么舔完了帖木儿舔沙哈鲁,目的不就是为了推一个更虔诚的信徒成为这个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