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心里不由得腹诽，好歹他俩一个祖宗，也亏他说得出口。

她撇了撇嘴，低头继续玩手机，识相的闭嘴了。

陈肆这个人向来毒舌，一般人根本吵不过他，要不是因为他让着陈漓，换别人早就被问候十万八千遍了。

“肆爷。”

“你少喝点吧。”肖晗在一旁开口，声音压的刚刚好，听着有点腻人。

闻言陈肆一笑，手指把玩着杯壁，眼尾似笑非笑。

“想管爷？”他微微侧头，眼眸里透着股浑浊。

“没…没有…就是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她说着，伸手去拉他，一下子又收回来，把娇羞演绎地恰到好处。

陈肆轻啧一声，眼底染上一丝淡漠，“刚不是还叫爷喝吗？”

他懒洋洋一笑，整个人窝进沙发里，侧头点了根烟。

打火机的声音不大，肖晗看着他整个人迷蒙在烟雾里。

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我就是有点担心你。”肖晗眼里含着泪光，被他怼的没话说，脸色一阵白一阵青。

陈肆没看她，手指抖了抖烟灰，没多大兴趣。

“想待这就安静点。”他抽了口烟，淡淡开口。

——

一众人玩到凌晨三点才散场。

陈肆一个人出来，站在路边，整个人倚着路灯，一根烟燃到了尽头，他摸出手机，屏幕上映着一个号码。

酒劲上头，陈肆一连打了好几个。

“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操，一个没接。

他没忍住骂了句脏话，又打了一个。

……

顾荨是被电话声吵醒的。

初春里的夜里还带了点凉意，她从被窝里探出只手来摸索手机。

“喂？”对面传来女孩的声音，带了点被吵醒的嗔气，腻得人发慌。

陈肆听得心痒，仿佛醉意又多了一分。

“顾荨。”他轻声唤她。

“嗯？”她从被窝里露出个头来，听着声音半天分辨不出是谁。

“晚安。”陈肆笑了笑，听着她的声音好像又回到了三年前。

“陈肆，你又喝酒了？”顾荨愣了几秒，似乎是本能地说出这句话。

“没喝多少。”手机里他的声音略带了几分沙哑，打火机的声音透过手机依旧那么清晰。

陈肆笑了下，按以往来说，顾荨这会应该在来接他的路上了。

不过好像已经过了太久了，他都快不记得了。

“顾荨。”

“要来找我吗？”陈肆看着无边夜色开口道，耳边的风吹来散去不少醉意。

顾荨愣了愣，似乎这一瞬间与某处的记忆重合。

那年顾荨初二，他初三。

慢慢的相处中顾荨发现陈肆跟他压根不是一类人。

他习惯混迹酒吧网吧，逃课还打架。

追求者无数他向来来者不拒，女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

自从他包了顾荨的三餐后，她心里有愧，两个慢慢也就有所交流，关系也一直保持着，顾荨算他半个能说的上话的好朋友。

后来逐渐熟悉后，顾母总是很忙，经常出差，清苑一年到头就她一个，所以陈肆会时不时带她去和他的朋友一起玩一玩。

那时候人人都说她是陈肆身边的小跟班。

记得有天晚上，陈肆和他们玩大冒险，内容是打电话让顾荨来接他。

陈肆不知道怎么抽风就答应了，顾荨接电话的时候，声音透着股刚醒的软糯。

陈肆懒洋洋的语气在耳边响起的时候，顾荨气呼呼地问他在哪，他报了个地址，她就挂了电话。

那天的风好冷，最后只剩下陈肆一个人蹲在路边抽烟。

半个小时过后，女孩气鼓鼓地站在他面前，那时候顾荨小小的一个。

明亮的路灯下，她朝他伸手。

陈肆看着她，没想到她真的会来。

十二月的寒风刺骨，顾荨整个小脸埋在围巾里，冷得发抖。

“你是傻逼吗？”

“叫你来你就来。”陈肆灭了烟，说着把外套脱下来丢给她。

顾荨也没有拒绝，实在太冷了，她乖乖穿上外套看着他，一双眼干净清透，“你要是下次别喝太多我就不来了。”

她的目光认真，小小的脸蛋被风吹得有些红。

陈肆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