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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也睡不着。”顾荨低着头，喃喃道。

“蠢死你得了。”

……

那一夜，顾荨睡得不好。

第二天的课上一直不在状态，放学后她陈肆依旧站在校门口站着等她。

不过看到陈肆带她走的路是回清苑的，她有些意外：“你今天不去酒吧吗？”

“不去。”陈肆低头看了眼手机，随意答。

“哦。”女孩看着他，眼睛转了几转，纠结了几下，终究是没有问出那句为什么。

回到家，陈肆一个人躺在沙发上打游戏，顾荨坐在桌前安静地写作业。

“陈肆…”

软软的声音像是挠了一下他。

“嗯？”他抬眸。

“你真的不用去吗？”

“他们…会不会不高兴啊…”

陈肆被气笑了，怎么担心的这么多。

“写你的作业，那么多话干什么。”

“哦。”女孩低下头，声音快糯成水，莫名带了点委屈的意味。

阳光从窗外射进来，刚好打在女孩的发丝上，细软的头发根根分明。

外面时不时传来几声鸟叫，周围都安静极了，陈肆看着她专注的模样，竟然萌生出想和她在一起很久很久的想法。

他觉得他大概是疯了。

那一刻他的心是静的，有一瞬间，他忽然觉得这样也挺好，比起热闹，他也喜欢如今的岁月静好。

目光再回到手机上，屏幕上映着两个大大的“失败”。

陈肆啧了一声，索性直接关了手机，眼睛落在埋头写作业的女孩身上。

他不知道那天他看了多久，只是他忽然想时间就这样定格在那里，好久好久，都不要走。

……

后来的每天都是如此，陈肆推了很多酒局，放学后就待在顾荨家里陪她写作业。

那时候的顾荨，一颗心装满爱却说不出口，从初二的第一眼，她好像就认定了她跟陈肆的缘分。

天若有道，自不会让有情人分离。

可是岁月的变革谁又能说得清楚。

……

顾荨叹了口气，回想三年，勉强扯出一丝笑来，“阿漓。”

“可是不是所有的爱都会不谋而合。”

“都过去了。”

“我早该放下了。”

“阿荨。”陈漓看着她，浑身透着股随意，手指轻轻地敲落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真的不遗憾吗？”

遗憾吗？

陈肆对她而言就像自由的风，他们都错了，陈肆不喜欢受人束缚，他爱自由自在，爱畅快淋漓。

那么自由的风，她怎么可能抓得住。

顾荨这三年是含着血过的，早就没有了当时的儿女情长。

在世俗面前，没有谁可以屈身躲避，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完美的事，不过是碰巧在那一瞬间我们灵魂契合。

陈漓没再多问她和陈肆的事情，两个人一直聊到晚上。

她们不谈过去，只想未来，只希望在未来的某一天，这一切的一切都会实现。

分开的时候，陈漓抱住她，“阿荨。”

“要幸福。”

“嗯。”

陈漓看见她走的时候分明红了眼眶，这爱恨本就和她无关，她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

回去的路上，顾荨有些恍惚，这么快就过了三年。

她都快忘记那三年是怎么过来的了。

——

青丝千千无偿愿，相思节节无尽远。

夜里顾荨手里拿着酒杯，一杯一杯往嘴里送，她又何尝不想事事如愿呢。

……

这一夜，顾荨大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