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爷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
一听有凶杀案,也没慌,连同我们那桌的账一块儿结了,抄起手电就去前面带路了。
其他有胆儿大的本来也想跟我们一起去。
但师父担心阳气太重不好引那苦主出来。
于是就说去了沾晦气,影响财运。
众人一听这才作罢。
我们往那儿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
老辈子娱乐项目少,人们很少有熬夜的,所以这个时候街上基本上已经没什么人了。
那条胡同又因为少了几户人家住,那就显得更加冷清静谧。
等我们走到那户人家大门口的时候,刘大爷看了看手表,刚好十点整。
刘大爷朝周围比划了下,说就是这里。
每回他从这儿过的时候都被拽。
师父听了点点头,然后从包里拿出准备回家糊窗户用的窗户纸,让我铺在地上。
又从我的零食兜子里拿了几块奶糖和鸡蛋糕,让我放在窗户纸上。
我有点儿心疼,撅着嘴不乐意。
师父说还给你买,我这才不情不愿的照做了。
等我放完东西回来,师父已经用黄裱纸折好了一只小兔子。
默念咒语之后,那纸兔子便腾地一下烧着了。
刘大爷问师父这纸兔子是干什么用的。
师父说引那小孩儿出来用的。
小孩儿?
他问那个院子里面有小孩儿?
师父点点头。
他说就因为是小孩,并且身上没有戾气,所以在饭店那会儿他才选择用威力不那么霸道的锅底灰去驱赶。
刘大爷一琢磨,说还真是!
小孩子有诉求的时候才会拽大人的衣角啊!
我们这边正说着,那闹鬼院子的大铁门突然被风吹了一下,发出咣当当的声响。
师父示意我们别说话,我们就这么安静的等了一刻钟。
等到铁门又响了一声过后,师父就带我们俩过去了。
这一过去不要紧,吓得刘大爷连连后退。
一边退还一边指着白色窗户纸上的黑色小脚印儿,结结巴巴的重复着:是小孩儿、是小孩儿…
师父立刻让大爷报警。
他怀疑有人在这个院子里埋了尸体。
警察很快就来了。
有了街道工作人员的背书,我们省去了很多不容易解释的步骤。
经过鉴定,锁芯没有被撬过的痕迹,所以先排除了小偷到访的可能。
可让人觉得奇怪的是,锁眼儿锁芯也没有尘土的累积。
根据人们开锁的习惯,指尖指肚多多少少都会碰到锁眼儿。
如果这栋房子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居住过了,那这个锁眼儿不可能这么干净。
有个老警察拿烟灰吹了下,甚至发现了些微的油脂残留。
后来用专业工具把锁打开以后,警察们冲进去搜索,却没有找到尸体的下落。
大爷正要问我师父怎么办的时候,突然就卡壳了。
为什么卡壳呢?
因为众人都在用一种惊恐的眼神盯着他。
我顺着众人的眼神看过去,发现大爷的衣角被拉起来了!
和前几次不同,大爷这次竟然被拉的后退了几步,险些摔倒!
师父顺着大爷后退的方向看过去,发现竟然是茅厕的方位。
在师父的引导下,警察们在茅厕里挖出了一些孩子的尸块。
凶手似乎借着碎尸在发泄着极大的怨气!
因为尸块被祸祸的特别碎!
除了有被刀切的地方,还有斧头砍砸的痕迹!
尸块上面浇了很多油漆,隔绝了尸体和空气的接触。
加上最近气温骤降,延缓了尸体的腐烂。
经过法医鉴定,这孩子死了大概不到一周。
通过孩子手背上的胎记和失踪儿童名录上的信息匹配,找到了他的身份信息。
孩子名叫徐彦飞,今年7岁,家住二区胡同。
三年前跟着母亲从外省改嫁到这里。
警察联系了徐彦飞的母亲和继父。
但只有徐彦飞的母亲来了。
这位母亲冷漠的很。
听到警察说一定会将凶手绳之以法的时候,只轻飘飘的回了句那就辛苦了以后便签字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