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
暗九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他摊摊手不以为意。
“这有什么的,一个人的习惯说变就变,说不定,她在归鸣宗的祭台上受到了刺激,打算改过自新做一个克勤克俭的人也说不定。”
折柳木着脸,道:“你对那个傻逼女人的印象简直好得不能再好了。”
暗九:“主上看上的人,能差到哪去。”
“确实有些古怪,”苦酒严肃道:“最近我们还是要多留意她,以免这个修士钻了什么空子。”
折柳没有什么异议。
“打住打住!”暗九喊停,指了指苦酒,又指了指折柳,“是你,你,不是我们。”
明天他就要动身前往凄沧森林,根本没有时间留意那个女人。
折柳乐呵着笑了一下:“别担心兄弟,等你死了我给你收尸。”
肩膀碰了碰对方的,补充道:“买个纯水晶棺材,银子花苦酒的。”
苦酒:“……”
“滚。”
折柳一个转身,避开了苦酒踹过来的一脚。
一谈到钱,苦酒就急眼。
想到了什么,折柳问道:“苦酒,我记得前阵子你说要谈一笔大生意,那个什么淼老板,怎么样,谈下来了吗?”
不是他关心苦酒的生意,而是他的工资挥霍的只剩个底了。
只要兄弟有钱,换句话说就是自己有钱。
折柳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
苦酒略微思索一下,终于想起了折柳口中的“淼老板”是谁,他没有正面回答折柳的问题,只淡淡看了他一眼:“后日他会来临山寺。”
“所以有银子赚吗?”
“滚。”
鹿挽来到临山寺三日了。
这一天,她盘着腿,端坐在檀木桌前。桌上是一个个陶瓷盘,盘子里装着各样的草药。
不得不说,临山寺真的是个宝地。
独有的,稀有的,除了神界的草药,杨砚清都给她弄来了。
如此大费周章,他对活下去还真是执迷不悟。
鹿挽手边放了两瓶刚调制好的药,玉瓶装着,一瓶补药,一瓶慢性毒药。
她现在有些犹豫。
邪灵的存在,是因为宿主的某些执念变态、扭曲而成。按往常,净化邪念的第一步就要完成宿主的执念,从而消除邪灵的影子,为进化成邪神打下预防针。
可是……姜扶苏的记忆里,他是一个很坏很坏的人。
她需要救他吗?
只要宿主死亡,邪灵没有了寄托就会消失,世间自然没了威胁。
鹿挽心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救”,一个说“不救”,吵得她脑壳嗡嗡疼。
她猛地摇头,努力使自己清醒。
对自己道:“鹿挽,眼见不一定为实。再等些日子,如果他真的是那种人……再杀也不迟。”
先以淡化执念为主吧。
鹿挽从一大堆药草里扒拉出一张纸。
上面只简单地写了一句话:
“心境情绪影响病症,对症下药,我需要更清楚了解,你的执念是何。”
以及还有和一个她看不懂的字。
像是一个“鸟”字。
执念和鸟有什么关系?杨砚清莫不是想当一个打鸟的猎人?
药堂还有许多人在忙活,鹿挽走到一个比较年轻的女子身旁,这样就会减少代沟,开口正要询问这个字是什么时,那个女子像是见到不得了的洪水猛兽一样,匆匆行礼道:“姜姑娘,我还有药未采,恕我先行告退。”
她纳闷地盯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歪歪头,百思不得其解。
又换了一个女子,情况还是这般。
终于,她忍无可忍来到一名男子旁。
少年一手托着药盘,低头翻书,空出来的手捏起桌上的白色树根放上面,又挑拣出冬虫夏草,眉头紧锁,嘴里不知在嘟囔什么,抬头看了远处,秀眉骤然舒展,眉开眼笑地抬脚过去,完全没有看到身旁还有一个人。
鹿挽默了一瞬,伸手触到他的衣带。
少年长得白净,此刻回头望向鹿挽,非常人畜无害。
眼瞳向下,慢慢从她的脸,转向肩膀,转向手臂……再转向非礼他的小手。
“这位姑娘,可有事要对在下讲?”
某“采花大盗”咳了两声,松开手,自觉远离“美人”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