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群斗笠白纱的无名族冒出来,举着火把将他们围住。
杨砚清没了耐心,唤出黑剑指着时蔚,勾起半边嘴角,语气讥讽至极:“你敢耍我。”
时蔚也没弄清楚眼下的情况:“不是我,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说着,他瞥见腰间的小葫芦,道:“糟了,我忘记身上有传音虫了。”
方才他们的谈话怕是早已经被无名族听的一清二楚。
时蔚有些懊悔:“都怪我,一时高兴忘记了这回事。”
无名族让出一个缺口,穿戴与时蔚一样的苗疆服饰老者走到鹿挽等人面前,他扫视他们之后将目光给向了时蔚,严肃道:“时蔚,你怎么能带外人进族,犯了大忌,该杀。”
“族长,他们没恶意。”时蔚显然与那群斗笠人的毕恭毕敬不同,他不惧老者,甚至还有一点恨意在里面,他无所谓自己的生死:“拿完傲霜枝就走,不做过分之事。”
时蔚委婉将“灭族”说成“过分之事”,笑的皮肉不开。
鹿挽牢牢护着阿银,朝杨砚清的方向看了一眼,他的瞳孔还是紫眸,没有疯狂的血丝,看起来还算有点理智,短时间内应该可以控制自己不大开杀戒。
族长听见“傲霜枝”时,面色有一瞬间变化,但很快恢复正常:“胡闹,你明知傲霜枝是我族的圣物,怎能随便拱手让人!”
“怎么不能拱手让人?与其把它放在祭坛上当做一个摆设,不如拿它去救更多的人发挥它的作用,你们一个个理所当然把它当作圣物,那傲霜枝和一个废物有什么区别,和那中看不中用的废物山神又有什么区别。”
“放肆!”组长用手指着他:“山神也是神,怎容你亵渎!时蔚,你自私自利不为自己着想,要为整个族人考虑!倘若天谴下达……”
时蔚打断他,笑容消失殆尽:“别和我说什么天谴,什么山神!如果那山神真的有用的话,我娘怎么会死在他的面前!如果那山神真的称职的话,他怎么会袖手旁观不救他的信徒!他就是一个废物!一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废神!”
族长气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不可理喻!”
他转身下达命令:“杀了那一群外来人,把时蔚的命给我留下来,让他在山神的面前拿命思过!”
斗笠白纱恭敬行礼:“是。”
他们整齐往后退,把族长的位置补上,嘴里振振有词。
鹿挽一等人被围在中间。
上空被撕开一个裂口,发出暗红色的光芒,裂口里面密密麻麻爬着蠕动的蛊虫,鲜血味十分浓厚。
时蔚表情渐渐凝重:“是鸩蛊。”
万蛊之王。
鸩蛊好得是无名族的镇族之宝,他没想到族长竟然会拿出来对付他们。
时蔚有点后悔,好不容易遇到一个高人愿意教自己法术,却把人家的命给搭了进去,他看了看杨砚清以及鹿挽,牵扯到那么多无辜的人进来,哪怕是下地狱他也不能安生。
他掐诀准备全力以赴,大不了同归于尽。
被封印多年的鸩蛊长久没有进食,一个个都饿惨地吃着同类,如今封印里幸存的鸩蛊无一不是高级蛊虫,见到封印,他们蜂拥而至冲过去,压黑了天际。
鹿挽干脆不藏了,银铃幻瞬间化成一把软剑,而它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不等她指挥就飞过去将刚爬出来的鸩蛊劈成两半。
“杨砚清,你先带他们离开!”
杨病娇乖乖站着不动,闻声有些可笑地看过去,哪有女人冲锋男人退却的。
鹿挽以为他还想着傲霜枝,于是大喊:“傲霜枝不是只有一株,没必要在这里丧命!”
之前说“天下只此一株”,现在又说“不是只有一株”,杨砚清调侃道:“姜扶苏,你说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我现在有点分不清了。”
鹿挽翻手又捅死一个蛊虫,抽空回答:“欺骗你是我的错,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此事过后我向你负荆请罪。”
“撒谎。”
杨砚清就这么老实站在鹿挽画出的保护圈里,静静看着她用了一招又一招神力。
折柳也没出手帮忙的意思,反而有种看戏津津有味的感觉。
场上只有鹿挽和时蔚两人,在庞大的蛊群面前渺小的不堪一击。
鹿挽缓缓喘口气:“杨砚清,我死了,你的病怎么办。”
“区区一条命而已,死了就死了。”杨砚清不在乎别人的命,更不在乎自己的命,他之所以想要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