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得到扭转，现在处于被动的是烛阴，他被杨砚清拽着衣领，一遍又一遍遭受毒打，嘴里含糊不清，似是有些疑惑，结结巴巴的：“为、为什么，对……你不起作用？”

杨砚清笑得皮肉不开，捏着他的龙鳞，硬生生拔下，拔龙鳞犹如凡人拔筋抽骨，烛阴疼得次啦着牙，怪眼布上了血丝，而杨砚清好像有点厌恶，嫌弃地丢开他的血麟。

“那玩意儿对邪灵没用，这都不知道，果然是废神，废物一个。”

他熟练掐上脖子，直冲主题：“把傲霜枝给我。”

烛阴与他对视，不语，悄悄聚力，结果被杨砚清发现，他轻嗤一声：“不自量力。”

烛阴感受到自己的邪气正在慢慢流失，流失的目的地正是杨砚清，如果鹿挽在清醒的状况下，一定会大吃一惊，邪灵正在吞噬另一个邪灵。

杨砚清紫眸的颜色加深，他耐心不好，烛阴一次次挑战他的底线，就是在作死的边缘不断徘徊：“别装了，我知道傲霜枝在你身上。”

他两指并拢，伸进烛阴的眼窝：“你以为瞒天过海，殊不知我可窥探过去未来，这点小把戏还不足以糊弄我。”

手下用力，鲜血喷出，杨砚清扣下了烛阴的阴眼。

“傲霜枝从来不是什么仙草，这只是个幌子，真正的傲霜枝是你连接地狱的阴眼，你倒是有品位，起了个‘傲霜枝’的草名，让人们混淆是非。”

烛阴吊着一口气趴在地上，蜷起高大地身体，半捂着空洞的眼眶，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

杨砚清攥着眼球，将它收了起来，余光看见四个飘荡的白影，他两手交叠放在身后，抬脚走了过去。

烛阴慌了，呜呜啦啦地求着他：“……不要。”

然而他的话，无人在意。

杨砚清走到白影面前，脑海里回放的是幻境中的画面，他懒懒点了点指尖：“回到你们该去的地方吧，可怜人。”

一阵风吹过，白影升向空中，他们按着杨砚清规划的路线，一步步走往冥界。

烛阴的脸无力地埋在地上，泣不成声，哭笑不得。

一切，都结束了；一切，都白费了。

他经历的，仿佛浮生若梦；他祈愿的，留不住，留不得，一枕槐安。

杨砚清跨过烛阴，终于施舍地把眼神给了鹿挽，他稍稍垂下头，脚尖踢了踢她：“喂，还能动吗，我费了好大劲才搞来的傲霜枝，你可不许死，你死了谁给我熬药。”

鹿挽一动不动，无动于衷。

杨病娇意识到了不对劲，小姑娘的气息细若游丝，可有可无，好像下一秒就要升仙而去。

他眉头皱起，不会吧，真的要死了？

杨砚清蹲下身把指伸到她的鼻下，感受不到呼吸，他的眉心突突跳，拽起鹿挽的手腕把脉，白皙的肤色被他指尖染红了，还好，脉搏微弱地跳动，没有完全停止。

“姜扶苏，老子上辈子欠你的，这辈子追着老子来讨债是吧。”

鹿挽体内窜进了烛阴的邪气，虽不知邪气为何留恋在她的灵海不愿离去，但眼下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得把她的邪气吸收出来才行。可拿起她的手腕，准备下一步动作时，杨砚清僵住了。

他压根不会吸啊。

鹿挽不是邪灵，身上的邪气是烛阴的，他没办法用吸烛阴的方法去吸鹿挽的邪气。

上一次在临山寺顺利吸出袁望舒的邪气，是因为鹿挽在旁边指导，那时的好奇心压过理智，他压根没记下一个步骤。

杨砚清看了看紧闭双眼的鹿挽，这小姑娘短时间内八成醒不过来。

他来到烛阴这里，狠狠踹了他一脚：“废物，知道怎么吸邪气不？”

结果一样，烛阴抑郁至极，沉浸在自己的苦海里，浑然听不见外界的声音。

“……”杨砚清爆了一句粗口，再次来到鹿挽旁。

再这么耽搁下去，自己到嘴边的药可能真的要飞了，他细细打量鹿挽，努力地去想她当时说的话。

凝什么，气什么……献祭…滴血？

他想着想着，视线从她的眉眼，慢慢停留在小姑娘红润的唇瓣，像朵盛开的花儿一样诱人，诱惑着、勾引着他。

嘴是连接丹田灵海的最简单入口，杨砚清扣住鹿挽的后脑勺，稍微垂下头，另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鹿挽被迫仰头与他唇瓣相碰，软软的触感挑拨着他的心弦，是一种杨砚清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感觉，痒痒的，渴望着，沉溺着。

杨砚清在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