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酒不冷不淡朝他颔首,算是打过招呼,鹿挽小手举得高高摇晃:“镜公子,好久不见!”
镜淼低头似是无奈一笑,下颚线条柔和地像是给他镀了一层金粉,他整个人看起来亮闪闪的。
“护法,姜姑娘,月满西楼我订了房间,里面详谈,请。”镜淼回头招手唤自己的手下向前,黑衣侍卫们两人抬着一箱往月满西楼走,鹿挽大致数了数,八箱,侍卫们小心仔细的走路转弯,尽量不惊动里面的东西,应该都是些贵重的物品吧。
苦酒和镜淼两人并肩走,鹿挽跟在他们后面,忽然,她脚步一顿,纳闷地回头望着树下沉默的折柳,白雪压满枝头,松绿少年安静地仰望高大的楼阁,折扇难得合起来挂在腰间,眼里是她看不懂的情绪。
“折柳,进来了。”鹿挽向他招手。
折柳地目光慢慢转移在鹿挽身上,只不过只有一瞬,接着视线透过她凝视身后的月满西楼:“嗯,来了。”
也不知道是在对谁说。
原来,这单生意之所以风险极大,因为牵扯的利益太多太多了,不仅涉及仙门宗派,还牵连到了人间的皇族贵亲。折柳之所以说,搞不好会挖空临山寺的金库,那是苦酒和镜淼把巨额投资给了人间第一富商,谁曾想,没多久,富商满门被屠,人财两空。
这次,镜淼请来两大护法,就是想调查此事,待真相露出水面,巨款当时落在谁手里就有了眉目。
但,事情远不止这么简单,人间第一富商仇敌无数,人活久了只图个安稳,富商手下高手云云,有高强的仙、妖、魔保护,却还是死不瞑目,着实有些奇怪。
顶楼的某个房间,鹿挽靠着窗户看着下面热闹的街市,托着下巴问了一句:“一日满门遭屠,怨气冲天,忘川消磨记忆需要大量时间,你们生意遍布六界,想必与冥界也关系密切,为何不去冥界查一下富商家门的亡魂,一问便知。”
“你说的方法,我们不是没有想过,但不知为何,富商家门的亡魂像是被摄了魂一般,对自己死去时那天的记忆没有丝毫印象,”忘川威力没有这么强大,镜淼怀疑:“可能是有人在背后做了手脚,而那个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在冥界畅通无阻,实力定在冥王之上,不容小觑。”
苦酒点头:“过去像是被掩盖了,主上也不能探究。”
杨砚清也查不到什么?
鹿挽对病娇窥探过去预知未来的能力一直都抱有强烈的好奇心,虽然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但起码到现在没有失误过一次,如今竟然窥探不了富商?难不成凶手和她一样是神界的神官?
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她道:“所以我们只有调查找线索这个方法了吗?”
“可以这么说,”富商和临山寺以及镜中花水中月的生意是私下的地下交易,不能光明正大调查,而且人间有人间的律法,他们外族也不能太过于明显地干涉,“此案,可能是妖魔作乱,归鸣宗和玄武宗也掺合了进来,以免打草惊蛇,我们还是趁他们放松之时,浑水摸鱼到他们其中。”
“我打听到了,今夜两大宗门将会去皇宫布设法阵,富商家门只有四人看守,”镜淼看了看在场四位:“正好,各绑一个,各各伪装一个。”
鹿挽等人没有意见。
这时,一个玫红衣妩媚女子推门而入,她穿的暴露,冬季里只穿了薄薄一层纱衣,胸前袒露诱人的深深沟壑,白肤如雪,红唇如瑰,脸蛋化着浓艳的妆,不俗气,不做作,和她本人很衬。
走路起来,脚踝手腕的铃铛跟着响应,她的媚眼脉脉含情地扫视房内,在折柳身上停顿一秒,随后娇笑着:“稀客啊,镜淼公子,苦酒护法,你们可是有很长时间没来月满西楼了,该罚。”
镜淼笑着接过她递来的酒,和苦酒一起一饮而尽:“秦老板,几月未见,你还是这么光彩照人啊。”
他们熟络聊天,看样子,镜淼和苦酒经常来这楼阁谈生意,这秦老板应该是他们的朋友。
镜淼一夸,秦穗楹笑得更开怀了,手帕一拂,她撑着腰:“行了,我还不知道你,嘴里的甜话没有一句是真的。”
“我说的是事实,所有人都可以证明。”
鹿挽跟着点头。
秦穗楹这才看见高大镜淼身后的纤小身影,是她没有见过的陌生面孔:“咦,这位小姑娘是?”
姜扶苏现在还是归鸣宗的逃犯,不好详细介绍,镜淼看了看身后的小人:“姜扶苏,临山寺的贵人,我的朋友。”
“啊?原是临山寺的人。既然是镜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