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挽和杨砚清的灵力皆一顿。

在去蓬莱山的那次，鹿挽一反常态的“少浅”，额心的五瓣玫瑰，那句“公主”，他窥探不到她的过去，有好多好多疑点。最后，杨砚清先撤回自己的灵力。神赐银铃没了对抗，抖擞着银光，“叮当”脆响，回到了鹿挽的灵海。

鹿挽看看握她的手，视线上移，又看看乐笙，似曾相识但很陌生，她抽回手，乐笙身上还有伤，她掌心转动为她疗伤，解释道：“你认错人了。”

“我怎么会认错呢。”说出来，乐笙自己都不相信，万年前魂飞魄散的人竟然活生生出现了自己的面前，她的手在衣裙上囫囵擦掉血，想要触碰鹿挽，即将碰到的时候，却又卡在半空。

好不真实，乐笙怕这是幻觉。

这就是她的公主啊，那个金枝玉叶的濯雪公主啊。

两人含情脉脉的互动落在杨砚清眼里，他感觉格外讽刺。姜扶苏怕是忘了自己来这里是做什么的了，竟然在帮乐笙疗伤。可笑至极，愚蠢至极。他现在不杀乐笙，那是他压抑着怒气：“姜扶苏，你要帮她到什么时候，还不快过来。”

声音比任何时候还要冷，听得出来，他已经很努力没有暴走了。鹿挽内心叹口气，瞧瞧，灵海的感应又强烈了，邪气又又又上涨了，真是千变万化，难以捉摸。

她还没做出任何反应，乐笙直接挡在她的面前。

“杨砚清，你害她的还不惨吗，为什么这一世还不愿放过她！”乐笙一想到公主这辈子还和杨砚清相遇，一想到纠缠到这一世还剪不断，她就难受，难受的想杀了杨砚清，把他挫骨扬灰！让这世间再无他！

害她的还不够惨？好吃好喝供着她，默认她在临山寺呼风唤雨，屡次救她容忍她，杨砚清感觉自己就是一条狗，仅剩的好心也都被当成了垃圾，他冷笑：“好大的一口黑锅，我害她？恐怕真正背后捅刀子的人是她，真正想害死对方的也是她。”

虽然吧，他蒙对了，鹿挽就想杀死他身上的邪灵，但是！他说的话真的超级阴阳怪气！鹿挽很不高兴，她从乐笙背后冒出来个头，笑眯眯道：“杨主上，有些话不能乱说，会真心错付的。”

“乐笙与我为敌，你站在她那边，我很难不怀疑你的真心。”他说的话，姜扶苏为什么没有反驳？他的桃花眼微眯，下巴抬起，探究的意味，又说一句：“过来。”

乐笙死死护在鹿挽面前。

乐笙由起初的凶狠变成了委屈求全，她真的很害怕，悲剧重演。

一次就够了，再来一次，她真的承受不住，她会疯的：“杨砚清，你长能耐了，翅膀硬了，我们是对你没办法。但你能不能看在往日，放过她。我不杀莫忘君了，你让她远离你，让她走。”

说到后面，她直接跪了下来。

鹿挽及时按住她的肩膀，乐笙才没有磕下去头，鹿挽觉得乐笙和他们不在一个频道上，说的话，她听不懂：“乐笙，起来。”

乐笙不起。

鹿挽又喊她起来，她还不起。

真的很奇怪，乐笙对杨砚清的敌意怎会如此。鹿挽抿唇，松开肩膀，抬脚走过去。

脚踝一重，她低头一看，乐笙抓着她，摇摇头不让她过去。

鹿挽安抚她：“我没事。”

犹豫一下，乐笙才松手。

“杨砚清，你和乐笙有血海深仇？”这敌意犹如他诛了她九族。

杨砚清见鹿挽朝他走来，怒意才稍稍渐退：“老子手上沾过很多血，血债累累。但新仇旧恨，皆与她无关。我与她见面不过两次，在今日之前，一句话也没说过。”

那没道理啊。

鹿挽猜测：“临山寺遍布五界，会不会是你手下的人惹到了她？”

“你在说什么屁话。”杨砚清蹙眉。乐笙是莫忘君的半个娘，临山寺对她毕恭毕敬，怎会招惹她。

鹿挽讪讪摆手：“我随便说的。你让她起来，有什么误会，我们慢慢解开。”

“误会？她乐笙企图谋杀莫忘君是铁打的事实。”杨砚清脚步移动，下一秒直接出现在乐笙面前，单手掐着她的下巴。眼神一扫，止住了鹿挽的动作，淡声道：“莫忘君招你惹你了，你至于杀死自己养了万年的孩子吗？”

想到了什么，乐笙眼里的矛盾愈发挣扎。可看到远处随时准备救人的鹿挽，她轻笑道：“不会了，不会杀了。”

乐笙是不是傻了。

他问她为何要杀莫忘君，她说不会杀了，牛头不对马嘴。杨砚清才不会这么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