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的两名归鸣宗弟子走开,楚熠也不装了:“并无,只是看谁都不顺眼。”
归鸣宗何等大宗,来应试的多是些只会三脚猫功夫的普通人,仙门四大宗门鼎立,归鸣宗今日不同往日,楚熠担心宗试会养一群空有其表的傻逼。
“归鸣宗好歹仙门宗派之首,皇亲国戚仗着在人界有几分权利,就敢随便塞人进来。果真是阿猫阿狗花瓶子,上了学堂私塾连个文试都不会写,蠢货傻逼。”
他出身贫民,最是讨厌仗势欺人眼高于顶之人,让他来做监考员,简直就像往他嘴里塞屎,陈月忆笑了一下,把手里的东西给他:“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没有愧疚感了。正好顾夭想和你换一下。”
“什么?”
是顾夭的任务牌,她是简单的降魔历练,而他的任务牌是宗试。楚熠没问题,取下自己的任务牌,只是:“师姐,应对那群蠢货劳心伤神,宗试那边还有外门弟子,你其实可以不用去。”
顾夭:“没接过宗试,想试试。”
师姐不愧是师姐,楚熠是修炼狂魔,但是,除修炼之外的事情,他都很佛:“文试今晚就会出结果,三日准备武试的时间。师姐可以去外门的比武台了解一下规则。”
“嗯。”
鹿挽和荷花在归鸣宗山脚下找了一处客栈。
因为宗试,现在正是人员流动高峰期。黑心客栈叫天价,把住宿费提高了好几倍。
山脚下多阴风,非修仙之人损阳寿。无可奈何,鹿挽和荷花挤在一个房间。
荷花本是想把床留给鹿挽,结果鹿挽一直趴在窗边看月亮,荷花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荷花睡姿不好,一个人占据了床的所有位置,呼噜声起起伏伏。
鹿挽的下巴放在交叠的手臂。
今夜的月亮格外的圆。
明晃晃,耀眼夺目。
但同时又很孤独。
瞧啊,天上繁星群抱,只有圆月孤独悬挂。
“在想什么,”一个白影落在窗边。
鹿挽视线转过去:“你怎么来了?”
她估摸着,杨病娇又把临山寺的事务扔给了苦酒,可怜苦酒又要主外又要主内。
“闲来无事,便来看看。”
鹿挽挑眉:“看什么,看你的金丝雀有没有叛变,有没有和归鸣宗狼狈为奸?”
“看你有没有被搞死。”杨砚清窝成一小团,把头埋起来,声音闷闷的。
他窝在窗台,鹿挽把窗户关上,冷风小了许多:“没死是不是挺遗憾。”
“遗憾至极。”
翌日,归鸣宗武试隆重开场。
鹿挽怀抱白猫立在人群,荷花紧张地搓手心的汗,深呼吸吸气。四周的人大多都是些男子,都佩戴大刀和剑,看起来像是那回事,还有的看起来很有钱的,身后跟了一大群奴仆,个个凶神恶煞摩拳擦掌。
“挽姐,我觉得我们可能会输。”
鹿挽也看见了有钱人,她拍拍荷花的手背:“武试家仆不得干涉,他们只是做做样子,不用害怕。”
“那么多拔刀剑的,”荷花伸出刚捡的长木棍:“一下,就能劈死我。”
赤手空拳对鹿挽来说完全OK。
木根又粗又丑,一个姑娘拿着,看着有点滑稽,反正拿了也是摆设,鹿挽道:“你丢了也可以。”
这句话在荷花听来,挽姐直接弃棍投降。她苦着脸:“我还是想争取一下。”
从山村里出来的荷花,没读过书,做不了生意,喃喃道:“要是进不了归鸣宗,我只能回家嫁人了。”
鹿挽一怔,荷花看起来也不过十七八岁:“这么早成亲?”
“媒婆说了一户人家,我没见过。听爹娘说,家里是七亩田和几头牛羊,我嫁过去也不算委屈。”
鹿挽听出了她的意思。荷花来归鸣宗就是希望能学到本事,然后有能力拒婚,但现在看起来,自由是那么遥远。
鹿挽回她:“听过躺赢吗?”
“啊?”
“带你亲身体会。”
鹿挽和荷花离比武台很远。
因为杨砚清嫌吵。
前面个子高,荷花站在假山往里面看,惊呼:“好厉害。”
“瘦猴”一剑直接“秒杀”“八戒”,迎来全场喝彩。
比武是轮番制。
赢了的人,和另一场赢了的手打。最后谁能站在最后,谁就是最后的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