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徐礼一把扯下了南宫意嘴上捆绑的白布带,细细摩挲着她柔软而白皙的下巴。
“南宫意,那日你欺辱我,可曾想到有一天会落在我的手上?”
南宫意扫视着眼前之人,曾经那外表风流倜傥的徐家大郎,如今消瘦见骨。
原本每日都精心打理的乌丝,如今也是随意挽起,毛躁浮现。透露出徐礼如今的处境是如何的艰难。
她这个前世的夫君,父母之命的婚约,她原本就从未爱过。
可是纵然如此,再次见到他,想到前世此人如何一刀插入她的心脏,她还是恨极了此人。
“徐礼,你自己犯下浑事,不思悔改也就罢了,竟然还怪罪我?要怪,不如怪你父亲竟然容你这个孽障生下来。”
“南宫意,你得意什么?你再厉害,如今不也落在了我的手里?”徐礼的手中捏紧了,恨不得要将她的下巴捏碎。
南宫意吃痛,一口咬在了他手掌的虎口上。
徐礼原本就因为这段时间的搓磨,力不如前,再被她这一咬,下意识就放开了手。
徐礼怒目而视,随即又淡笑了一下。一只会咬人的母老虎,倒是也有一丝情趣。
她已经是他的掌中之物,他有何惧之?
“南宫意,虽然我对你并无意,可你终究还是欠我一个洞房花烛夜。你且等我,今日你必须将欠我的还给我!”徐礼深邃的眸子闪烁了一下,便拂袖而去。
“不可理喻。”南宫意看着徐礼离开了房间,门外传来落锁的声音。南宫意将目光落在了方才桌上那个瓷制水壶上。
与此同时,祈川心急如焚。他寸步不离地跟着那舞狮队,还仔细辨认了队伍中的每一个人,可是都没有那张熟悉的脸。
舞狮队走了一圈又回到了戏班子,祈川便用武力威胁找到了那班主。
戏班主是一个壮年男子,刚刚脱了舞狮的头套便见到一柄闪着金辉的刀刃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戏班主的头上立即渗出了一层冷汗,他阅刀无数,一眼便能看出来这玩意是个真家伙,只是不知道身后之人所求为何。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的钱,我们戏班子的钱都给你!”戏班主举起双手,都快带上了哭腔。
“我不要钱,问你一些事,如实回答便放你走。”祈川手中的刀伸了伸,吓得戏班主连连点头。
“没问题,没问题。好汉请说,还请注意着这刀啊,小人的命就在你手中了。”
“今日不是节日,亦没有人开业,为何舞狮队竟然会出现在街头?”
“这,这小的只是拿钱办事,并不知道缘由啊。有人找到小的,给了一笔钱,让我今日依令出动去街上,惠丰茶楼那条街上舞狮。”
戏班主脸上都皱成了苦瓜脸,若是他知道挣点钱都得搭上性命,他说什么也不会接的。
“你可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子?”
“不……不记得了。那人戴着斗笠,看不清样貌,给了钱就走了。只说要出动时会给我传信,会射一只箭在门口。”
祈川将刀刃从他肩头挪开,命那戏班主拿出了委托人给他的银子和箭头。
可他细细查看,也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同。银子上没有任何标记,箭头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标记。
倒是戏班主奇怪地嘟哝了一句:“这箭倒是价格不菲。”
祈川眉心一蹙:“有何不妥?看起来倒是如常。”
戏班主怯怯地看了祈川一眼,咽了口水张口说道:“别的倒是正常,但是这箭柄用的木头是萃化木,这种木头不常见,是北疆的木头。我们戏班是北边过来的,许多东西都是萃化木建的。这木头耐寒潮不会开裂,但数量少,因此在这西南甚少有人用。”
祈川从怀中摸出一块碎银丢给了戏班主,便消失在了戏班中。
既然这萃化木少见,那想必元安城中这物料并不多,只要查清楚谁有这料子便可锁敌。
城中能造箭矢的只有两家铁铺,一般人要是私铸兵器那可是犯法的,因此没多久他就问出了结果。
萃化木所有供给均来自于南宫家的军营。
祈川握紧了手中的箭矢,恐怕此时定是那南宫斐做的事情了。
眼下只能先回到南宫府见到南宫睿禀报此事,只是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贸然指认南宫斐,恐怕会打草惊蛇。
南宫府中南宫睿得知下人来报七小姐竟然被掳走了勃然大怒,一方砚台都被南宫睿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