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片段不断闪回,有什么在试图磨掉我的记忆。
头好痛,我遁入黑暗,彻底失去自我意识。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全身绑满了束缚带,在一家精神病院的病房里。
这种实体感,我从何慧子的精神世界里出来了?那他人呢?
白鲢和清圆不是在家守着我吗?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余光从窗户往外看,现在已经天黑了。
我不停挣扎,好在束缚带已经松了,我扭动着脱开,走向厕所,熟练的拿起洗面奶洗脸。
这是我经常用的一款洗面奶,这里怎么会有?
还有我的行为模式,一切都让我感觉到了熟悉。
看到镜子上的红点,我拔掉摄像头的电源,清洗掉手上不小心划开留下的血迹。
出了厕所打开灯,我看到了另一张床上绑着的清圆。
我不可置信的出声:“清圆?”
我连忙去帮他解开身上的束缚带,却发现这时候的清圆,有点不对劲。
虽然他平时眼里也没什么世俗的欲望,但是他现在就老老实实的被绑在床上,既不挣扎也不喊叫,两眼直勾勾望着天花板发呆。
任由我怎么叫他,拍他脸都没反应。
我没好气的,“你死这得了。”
我走到门口,一拉把手发现打不开,从门上玻璃往外看出去,外面还隔着一层铁栏杆。
关精神病的密闭房!为了防止那些力气大的躁狂伤人,特地加厚的。
我用尽全力踹了两脚,门依旧是纹丝不动。这怎么可能呢?只是一层木板啊。
我试着敲了敲门板,才发现其中奥秘,难怪。
这道门只有外面是木头,中间夹层是铁之类的实心插销。
我烦躁的舔了一下上唇。
门不行,就只能看窗户了。
如果窗户上的防盗窗材质一般的话,倒是可以在房间里找个东西撬开。
顺着爬下去,也能出去。
问题是,那个大头呆怎么办?
不能把神志不清的清圆,单独留在这里。
没办法,我坐下来躺在病床上思考。
强制的精神介入,刺激着感官,我原有的所有记忆好像被打乱了,变得很凌乱。
我试图拼凑,虽然整体没出问题,但确实少了一些起润滑作用的边角记忆。
气息不稳,我躺在病床上,久久不能平静。
忽然想到了,那时庙里和清圆一起做早课的日子,他熟练的唱着,很安神。
“喂!清圆。”
没人回应。
“清圆。”
我一遍遍的叫着他的名字,可惜没得到任何回应。
我烦躁的起身,忍不住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清圆!你理理我!烦死了,这都什么情况?”
四周静悄悄,我只能听到他和我的呼吸声。
我再一次打开灯,这次我想更加清楚点看清四周的一切有利线索。
清圆的床尾病历上写着:清圆,男24,有物品妄想症,偶发躁狂,需二十四监管。
妄想症我知道,物品妄想症是什么?
清圆要知道有人给他安上躁狂的名头,非得给对方讲讲法,净化一下他污浊的心。
我的床位也有。
鹿玄,男,26,精神分裂,人格已解体,副人格白鲢,时常代入小说人物,分不清现实。
白鲢?!这里怎么会有那块石头的名字,它是妖怪又不是人。
还有精神分裂,谁!他吗?
这个认知让我瞳孔猛地一震,不自觉的呼吸急促,心跳加速。
我瞪大眼,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个牌子。
凭空出现的惊慌感,让我大口呼吸着,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
我想起来一个很重要的点:下午在抽离虚幻世界前,何慧子对我的那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我又重新经历,回想起了一段已经过去的记忆。
那段曾经真实发生在我生活里,最后又因为巨大的痛苦让我不敢面对,选择遗忘,只有在午夜梦醒的时候,才能短暂的想起来的回忆。
我以前确实有过抑郁,自杀在精神科室进行强制干预,甚至电击疗法。
那些都不奏效,最后我在完全接纳自己后,靠意志走了出来。
所以此刻,我无比确认自己绝对不是疯子,也没任何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