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船鱼鲞带到18年代,杨建设回到钓鱼艇的停泊处,忙活着把鱼鲞转移上去,这才能开船回到二港。
看看天色,他这么一忙活便是两个钟头过去了。
鱼鲞不能在海边存放,潮气太大、湿度太高,会毁坏鱼鲞品质。
如果再去搬运鱼鲞进仓库,他这边可就没时间去卖人参了。
这时候手下有人的好处就来了。
杨建设打了个电话,三宝领了两个人过来收拾起鱼鲞来。
他这边带上人参便直奔药店而去。
周安邦今天没上班。
他不是天天坐诊,而是隔一天坐诊一次,所以有充足的时间和空间来接待杨建设。
接待室也是周安邦的书房,里面有中医馆独有的药香味。
书房布置的古色古香,风格传统,用料扎实,但凡是家具都是实木材质。
里面书多、药材也多,这也算是他的一个储藏室,一些他引以为傲的药材便以合适的储存方式放在了这房间里。
杨建设看到了这些药材。
他好奇打量,问道:“周大夫,这里的药材都是很珍贵的吗?”
周安邦笑道:“未必很珍贵,有一些是现在市面上不多见了,或者能见到的是养殖货、速生货,药效不太行,比不上我这里的药效。”
杨建设说道:“要是我有一些药效比较好的老药材——呃,就是您年轻时候行医问诊常用的那种药材,您这里收吗?”
周安邦犹豫了一下,说:“如果是这次的老年份人参这种,我也会收;如果是比较平常的,那我说句实话你别介意,我不能收。”
“我们这里是诊所药房,不能随便收药材,都是看渠道的。”
“毕竟我们是大夫,不是专业收货的贩子,眼力不太够,无法给出合理价格,也不知道这味药的具体情况。”
“说个极端的,刚改革开放的八十年代早些年,有诊所——当时还叫街道卫生室,然后发生过这样的事。”
“我一个前辈医术精湛、他的卫生室生意极好,引发了小人的嫉妒。”
“这小人就伙同了走山人来他这里卖药材,绝大多数药材没事,偏偏有一批次的一味药是用毒药泡过的。”
“他不明所以给病人开药、用药,结果你能猜到吧?”
杨建设问道:“出事了?”
周安邦叹气:“出大事了,前前后后得有十来个人服药中毒。”
“最终公安局的同志们查清了事实真相,把陷害我这前辈的人给抓了出来。”
“但这又怎么样?药毕竟是我那前辈卖出去的,他也有重大责任。”
“我那前辈是极要脸面的老派大夫,在看守所的时候托人带进了毒药,夜晚服毒身亡——唉!”
杨建设听的动容。
周安邦这样医术高超、医德超人的老大夫口中的老前辈,必然是名医。
结果遭遇这样的事,真是让人听了不好受。
周安邦再次提及这件事也不好受,黯然说:“我这前辈是极好的人,解放前每年得有一半时间给穷人义诊。”
“他这辈子不知道救过多少人命,最终到头来却是如此收场……”
说着他连连摇头:“可悲可叹可惜!”
杨建设想到了沙伟昨晚上说过的一句话,说:“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这个世界不该这样的!”
周安邦说:“谁说不是呢?你是九零后生人,你不知道他出事那个年代社会多混乱。”
“我知道,我听我父辈说过。”杨建设说道,“我就是感慨,那大夫的命太不好了。”
“其实事情跟他没什么关系,他应该挺过去的。”
周安邦说:“挺不过去,在当时发生刑事案件讲究从严从重从快的年代,他如果不服毒,其实也很难——你明白我意思。”
从严从重从快的年代?
杨建设一愣。
这不是自己熟悉的84年代。
他试探的问:“周大夫,您这位前辈是83年出的事?”
周安邦笑了起来:“你还真了解我说的那年代,一听从严从重从快就想到了83年?”
“实际上,当时的严打犯罪行为可不止是83年的事,是持续了两三年的!”
然后他回忆了一下,说:“我那前辈发生这件事的时候,是在84年,84年的冬天——不对,是85年了,实际上是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