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退下吧。”凤倾的语气有些冷淡。
洛南衣依言退出了御书房。
凤倾丢掉脑海中的想法,觉得应该是自己想多了。
周瑛见她面色有些发白,忙上前问道:“陛下,可要先回坤仪殿休息?朝事繁杂劳动心神。”
凤倾点点头,蛊虫反噬的症状还没有完全消失,此时不宜多思。
翌日,她还没有从睡梦中醒来,周瑛便急匆匆地跑进寝殿。
“陛下!不好了!”周瑛的声音吵醒了凤倾。
“何事如此惊慌?”凤倾睁开眼,眼中满是困倦之色。
周瑛平复了下情绪,说道:“陛下,大臣们跪在御书房外请命,说......说要陛下广开选秀,为大雍留后。”
凤倾一个激灵坐了起来,问道:“你说什么?”
周瑛又重复了一遍:“陛下,大臣们不知从哪得了消息,说您在温泉山庄遇刺后又在梵音宗受了重伤,她们担心大雍无后,便跪在御书房外,求陛下选秀以延续香火。”
凤倾蹙眉,她遇刺的消息没有刻意遮掩,但是在梵音宗受伤之事,除了洛清河便没有其他人知道了。
不对......还有平阳侯府别苑那些下人。
“更衣。”凤倾起身,周瑛忙招呼人进来侍候。
等凤倾赶到时,就见御书房外大臣们跪成一片,红色朝服和蓝色朝服一左一右,场面甚是壮观。
她走到为首的内阁诸人面前,问道:“诸位臣工这是何意啊?”
内阁大臣杨晏礼率先开口说道:“陛下,臣等求陛下广开后宫,绵延后嗣!我大雍如今皇族凋零,若是陛下有个万一,何人可以为继啊?”
凤倾敛眸,心想从前在朝上她们也提过选秀之事,都被她轻轻揭过了,怎的如今抓了个由头就咬住不放?倒像是有人挑拨。
“朕正当壮年,后宫之人也身强体健,杨大人在咒朕早死吗?”她唇角勾起一个笑,幽幽地说道。
杨晏礼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语气悲怆地说道:“陛下明鉴,臣为大雍之心可见日月!您此次温泉山庄一行险象环生,我等初闻时便觉心下难安,社稷已定,陛下却迟迟没有子嗣,怎能安万民之心啊陛下!”
她身后的大臣们纷纷附和道:“求陛下以后嗣为重!”
凤倾收起笑意,扫视着跪伏在地的“耿耿忠心”的臣子们,说道:“诸位,你们到底是怕朕无后,还是争着要当外戚?不如我们坦诚相待。”
内阁几个大臣低着头,悄悄地交换了眼神,她们没想到凤帝说话如此不留情面。
默了半刻,凤倾冷哼一声,说道:“朕说过,非议后宫之人严惩不贷,各位爱卿觉得子嗣之事不在此列吗?”
杨晏礼抬起头,高声道:“陛下,子嗣之事,是家事更是国事,怎能与后宫之事混为一谈!”
“那朕就再加一条,谁再妄自议论皇嗣,便自请去天牢吧。”凤倾身上散发出帝王的威压,睨着下首口不对心的所谓“忠心耿耿”的臣子们。
周瑛在旁边看着,想出声劝谏,却被凤倾的眼神嚇退。
底下诸人有些意外,她们都已经跪在御书房外陈情了,凤帝怎么能不为所动?
古往今来,臣子对皇帝的挟制其实不亚于皇权对她们的威慑。
见凤倾这般,言官跪不住了,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拿着手中的笏板指着凤倾斥道:“陛下不可!将忠臣下狱是昏君的做法,陛下为了一己之私,置祖宗礼法和大雍前途于不顾,糊涂啊!”
凤倾有时真的很佩服这些大臣的嘴,能把小事拔高到一个人伦纲常的高度。
她被斥责着,神色却未动,淡淡地启唇道:“请林大人去天牢。”
“喏!”御前侍卫上前,立刻将人拖了出去。
“昏君!昏君!大雍不幸啊!”那林大人边被拖着走,便大声喊道。
其余人便没有她这种气节,都不敢和凤倾对视,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她再被殃及。
凤倾问道:“怎么样?诸位还要在此继续跪着吗?”
杨晏礼强自镇定,声音里却少了几分底气,说道:“臣等陈情,求陛下开选秀,延后嗣,否则吾等便一跪不起。”
“好,那你们便跪着吧,什么时候支撑不住了,便都去天牢里陪林大人吧。”凤倾拂袖离开,她注意到请命的人群中没有洛南衣和锦绾。
锦绾是因着锦朝的缘故,自然不会求她广开后宫,那洛南衣呢?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