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林市公安局，局长办公室。

“孟局，这件事情就是这样。”

秦宇将这起假药案的始末，以及自己掌握的线索和猜想全都告诉了孟局，准备听听他的看法。

孟局合上手里的假药案卷宗，沉声道：“先结案吧，至于你的猜想，我只能说，那是个好的猜想，你可以继续去猜，大胆去想。”

这个答案有些出乎秦宇的意料，他惊诧道：“局里也这么认为？还是局里早就有所行动了？”

孟局微微笑着，打了个哑谜：“等你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秦宇抿了抿嘴，又问道：“那我继续查？可李伟光那边……”

孟局知道秦宇的担忧，开口道：“知道我为什么把你提到了支队长的位置，而没有提李伟光吗？因为你胆大心细，尤其是喜欢刨根问底的性格。这件事树大根深，轻易动不得，一旦要动，就必须连根拔起。至于李伟光那边，你先自己想办法解决，必要的时候我会出面帮你的。”

秦宇有些一言难尽，索性直接搬了把椅子坐在对面，像孩子在向家长抱怨一般：“李伟光这个人吧，最近我有些摸不准他的脉。可能是出车祸了，心里比较窝火吧，对这起案子特别上心。”

孟局一改往常的严肃神情，笑了起来：“你还是对他有意见。”

秦宇像是被冤枉了一样，赶紧摆手澄清：“我对他可没有意见，整个警队，不，整个局里都认为我对他有意见。他太古板了，太程序化了，前几天还开会纠正审讯方式呢。天天围着记者转，谁说话都打着官腔，他要是把一半的精力放在破案上，也不至于这样。”

孟局点点头，虽然同意秦宇的看法，但还是替李伟光解释了一番：“他是那个年代过来的，没有现在这么多的高科技手段，传统的工作方式已经深深印在他脑子里了。”

秦宇急声道：“所以我才准备把他从这件事里撇出去，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他那脑子，还有那套传统手段在这件事里可玩不转。可他对这个案子无比上心，偷偷派人查，还以为我不知道呢。”

他揉了揉眉心，心悸道：“这次车祸，想想我都后怕，真要是出点什么事，我怎么跟他老婆孩子交代。”

“车祸的事情我听说了，而他坚持调查也一定有他坚持的理由，只是你不知道这个理由罢了。”

“不行，这件事还得我去办，我无牵无挂的，做事方便。”秦宇摊了摊手，苦笑道：“这次敢开车撞警车，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别搞的这么悲观，又不是必须要搭进去一个，这么多年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次有局里给你做后盾，放手去干。”孟局打破了这个有些悲伤的气氛，鼓励道。

“好嘞，那我就放手去做了。”

孟局嘱咐道：“这件事，一定不能急。”

秦宇点点头，离开了局长办公室。

房门关闭，孟局悄悄拉出办公桌最下面的抽屉，取出一个十分具有年代感的小灵通手机，拨出了通讯录中仅有的一个电话号码。

电话接通后，孟局幽幽道：“变天了，注意增添衣物，别被寒流伤了身子。”

……

长林市公安局，支队长办公室。

秦宇的电脑上正播着新闻。

“季氏制药公司已经被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约谈，疑似涉嫌一起假药案件。”

“季氏集团近来风波不断，先是被药管局约谈，又有子公司信息披露违规，被证监会警告，股价下跌。”

“季氏制药公司‘剧透’在研药物进展：极度乐观，阿尔茨海默病的一个重大突破即将到来！”

“3000多万患者福音！阿尔茨海默病新药再传好消息！季氏制药公司的药物研发出现里程碑式突破！”

秦宇用力搓了搓脸，关闭新闻视频，沉声道：“这就是大公司的公关啊，还不到一天，药物研发进展已经完全取代负面新闻成了热搜，看来一个钟意消失了，还有千千万万个钟意。”

没一会，李伟光迈步走进，他左胳膊上的夹板还没有拆，右手单手拿着一个档案夹。

他想要单手打开档案夹，但塑料的材质只要一松手就会回弹，他索性直接把整个手臂压上去，这才把档案夹打开：“我去了趟医院的财务和采购部，找到了最原始的采购计划书，药管局那边的约谈也有了新进展。”

秦宇揉了揉眉心，一副不在乎的模样：“都结案了，还操什么心。”

李伟光本来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