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大家明确了接下来的调查目标，只是该如何行动，还没有一个准确的方向。

周小易挠了挠头，道：“这人体试药，要怎么查啊？总不能直接申请调查令，带人去季氏制药公司，从头查到尾吧？”

李伟光当即否定了周小易的想法，上一次和季成业的交锋已经证明了，没有十足的把握绝对不能贸然行动。

他想了想，说道：“药物的研发过程中，不都是用小白鼠进行试验吗？”

韩硕接话道：“我听药检部门的同事说，药物的研发最初是用小白鼠，后来需要使用实验猴，我国使用的都是食蟹猴，食蟹猴的数量众多，又容易培育，而且它的繁殖时间还短，最重要的是它在生理上和人类接近，如果用食蟹猴进行实验，也可以节省成本开销。所以，它才会成为实验动物的最佳选择之一。”

乔菁菁问道：“既然有食蟹猴可以用于药物实验，为什么还要非法使用人体实验呢？”

韩硕补充道：“近年来药物研发需求量的增大，导致食蟹猴供不应求，目前国内存量约有三万只，一般的药物研发公司根本抢不到，就算抢到了，数量也是非常少的。我查了一下相关资料，实验猴价格在7年内涨了18倍，价格也从最初的一只7000涨到了一只16万。”

“这么贵？！”李伟光对这个价格感到有些震惊。

韩硕点点头，继续说道：“一款新药在上市之前进行临床试验的阶段，至少要用到40到60只猴子，投入的成本是非常巨大的。”

乔菁菁感慨道：“就算一只实验猴的价格是16万，也不能用人来实验啊，生命无价啊。”

韩硕吸了口气，脸色难看：“上个世纪，美国就经常用黑人来进行药物实验，不仅仅是用于药物研发，更用于病毒武器的研究。最臭名昭著的，就是以“免费治疗坏血病”为诱饵，诱骗600名25-60岁、来自阿拉巴马州梅肯县的贫困黑人男子参加梅毒治疗试验，在长达40年的时间里共有399人因体内含有潜伏梅毒病毒被选入“实体观察组”参加试验。”

乔菁菁为之感到震惊：“可这种事情不可能在我们国家出现啊。”

韩硕心情沉重，分析道：“除非有一批稳定的、脱离社会关系的、被季氏集团牢牢控制的人，这其中很有可能涉嫌人口贩卖。如果想从这方面展开调查，就要先了解药物的用途，不同的药物需要找不同类型的人，年纪、性别尤为重要。”

李伟光摸了摸前额：“季氏制药公司研发的是针对老年痴呆病症的药，如果进入临床试验的话，注射者一定是老人……”

他猛然惊醒：“养老院！”

韩硕眼睛一亮：“季高驰长年做慈善事业，其中养老院的投入最大。而且，就算有老人去世，也不会有人向非法试药的方面联想。一旦尸体进入火花流程，就真正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了。”

乔菁菁咬牙道：“披着慈善的外衣，做着恶魔的勾当。”

韩硕沉声道：“虽然这些都只是推测，但如果能查到养老院老人的死亡和药物有直接关系，才能继续深挖下去。”

李伟光点头道：“那就去养老院查老人的去世记录，如果老人的去世规律和药品研发进度有明显关系的话，就能证明这一点了。”

他话音刚落，周小易开口说道：“对了，我和秦队去过一次安宁养老院，但当时季成业在那，我们就走了，秦队还提醒说，要重点查查这个养老院。”

李伟光摇了摇头，笑道：“秦宇就是秦宇啊，手里没有任何实际证据，都能想到我的前面。”

……

安宁分局，物证室。

负责接待的年轻警员拿来两个案卷盒：“秦队，这是陈曦自杀案和郭亮意外死亡案的全部资料，物证已经从市局调过来了，包括一些照片和视频影像都在这了。这里有电脑，可以用。”

秦宇坐在办公桌前，向他道谢：“多谢了。”

“局长都吩咐过了，秦队你自己看吧，有什么事再叫我。”

秦宇点点头，目送警员离开。

上次秦宇查看的只有郭亮意外死亡的一些文字资料，相关的物证还没有看到，这两起案子相隔两年多，都是范可欣报的警，其中也许会有什么联系。

两次接警的虽然都是分局民警，但分局和市局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差别，大家都是警察，处理警情都有标准的程序，不存在能力的差别导致的案件误判。

秦宇将陈曦自杀案中的视频光碟放入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