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三十一日，今天王桂花心情不错，起了个大早，想给徐平安做个番茄汤。

她在去春天花园的路上买了新鲜的西红柿、豆腐皮和小豆芽。

在锅里炖汤的时候，王桂花到客厅开始扫地，瞟到徐平安双目无神的盯着他那两条无力的双腿。

话到嘴边，“徐先生，你想离开这里吗？”

徐平安猛然抬头，眼里惊恐化作具象的手想要捂住王桂花的嘴，他直摇头。

轻声：“不要…别说…了”

王桂花顾着扫地没听清徐平安说什么，“你总是躺着对身体不好，要是真的想出去，我能帮你弄一个轮椅…”

“你在说什么！”赵乾从厕所出来，声音冷的让王桂花颤抖。

他全听到了吗？

王桂花手里的扫帚垂直砸在地上，发出“碰！”的一声，让她忍不住退了一步。

赵乾朝着王桂花走了几步，猛的甩了她一巴掌，成年男人的力量足以把柔弱的女人打在地上。

王桂花挨了一巴掌，眼晕脸疼，两条腿无力的折叠摔在地上，眼泪不自觉流出，眼眶发红。

徐平安吼道：“赵乾！你打她干嘛！你打我啊！是我问她能帮我吗！”整张脸由于气恼而涨红，他上身探出床边，两只手死死抓着床单，着急的想要下去扶王桂花。

但一个瘸子着急又有什么用。

赵乾不屑的走到徐平安的面前，宽大的右手卡住他的下颌，粗糙的手指磨得徐平安的脸皮生疼。

“你又是什么东西，想出去？哼，你出去能活吗？还是依靠这个丑女人。”

赵乾看了眼低着头的王桂花，“徐平安，你不会喜欢上那个丑女人了吧，啧啧啧，丑的像个鬼一样，你能下得了口吗？”

“哦？我忘了你一个瘸子估计也干不了那事儿。”

徐平安死死咬住赵乾食指与拇指中间的肉，像一只野外的饿狼面对竞争者不屈的抵抗。

可赵乾轻而易举的拿出了自己的手，另一只手狠狠推了徐平安一下，徐平安重重躺回床上，深一口浅一口的呼吸，胸腔剧烈起伏。

赵乾啐了一口，“徐平安，别想离开这里。”

他又蹲在王桂花的旁边，“你长得真丑啊，尤其是哭的时候，看得我想吐。”他抓起王桂花的头发，对着她的脸，“不想干就滚！”

王桂花哽咽，艰难的吐出几个字，“对不起…对不起…”眼泪像是一根细线从眼角滑落。

她没办法离开这个工作，她只能道歉，她还有李萍，对不起，徐先生…

赵乾甩开自己抓着王桂花头发的手，扔下一句话就出了门，“徐平安你最好给我安分点，不然，我要你好看！”

王桂花颤颤巍巍爬起来，见徐平安闭眼躺着，“对不起，我不应该说话的，疼吗？真的对不起。”

这次的道歉，王桂花是真心的，她以前说的对不起都不诚心，可这次她是深深感受到了抱歉。

徐平安冷淡的说：“你走，”

王桂花不说话，只是看着徐平安孤寂的侧脸。

“你走，你走，你走啊！”徐平安翻身，双手支起自己的上半身，对着王桂花嘶喊，破掉的声音令人心痛。

“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等着他以后打你吗！啊？这么缺钱吗！”

他被打就好了，王桂花是无辜的。

“……”

王桂花被压抑很久的心情爆发，“是，我就是缺钱，我妈生病每天都要钱，我的存款要没了，我只能这样，你以为我想吗！”

“我的亲人在我面前虚弱的像一只小猫，随时随地轻而易举就能捏死的那种，我不难受吗？”

眼泪像洪水爆发，止都止不住。

两人不欢而散，厨房的番茄汤也溢了出来，溅的哪里都是，星星点点的红斑在白色的瓷砖上尤为凸显。

王桂花关了煤气，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她站在楼外面仰头呼气，白色的雾气吐出，她吸吸鼻子怕鼻涕流出。

活着真累，也没尊严。

她打了一辆车去了医院。

“妈，你身体感觉怎么样了？”王桂花递过一杯热水。

“你…脸怎么了？”李萍接水的时候看到王桂花泛红的左脸。

王桂花不自在的摸了摸，“…没事…睡觉压的。”

李萍也没放在心上，毕竟她知道王桂花从小睡觉就不安分。

“早上医生来，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