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家里的地已经耕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山上的几亩薄田,明后天随便一耕就能完事,所以今儿晚食过后,赵二牛没再去地里干活,而是早早的蹲在院子里盯着天空看,赵大牛和赵三牛两兄弟蹲在一处说话,两人都不搭理他。
林平乐带着弟弟妹妹在后院玩了一会,看院里的人都进屋去了,就拿了个松球叫了赵二牛去屋子里,“爹,地耕完了吗,你明天还去地里吗?”
“不多了,明天吃了朝食再去,怎么了?”赵二牛最近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感觉又是愧对爹娘又是愧对妻儿,只能把所有的难过都发泄到地里去,越发的沉默寡言,这会说话声音都是沙哑的。
林平乐把松球掰开,抠出来一个松子递给赵二牛,让他尝,解释道:“这是松子,我那天去医馆的时候听到人家说是一味药,爹,我们试试做这个生意吧。”
赵二牛仔细把松子吃了,松塔他知道,冬天的时候柴不够了村里人会捡来当柴火烧,里面的松子他小的时候也抠出来吃过,但是皮硬又发苦,且咬开里面什么都没有,试过几次就不愿意再吃了。从没想过这是可以卖钱的东西。
林平乐继续道:“果仁饱满的松子得是把松球,就是松塔,从树上摘下来才行,但是树太高了,我今天研究了一个方法可行,但是需要阿爹帮忙,你明天不去地里的话跟我去看看好不好?”
赵二牛点头应了下来,心里很是高兴,如果松子可以卖钱的话,家里又多了一个进项,他挣钱给爹娘,有了钱,爹娘也不会再嫌月娘要养身体费钱,要赶他们走了。
一场秋雨一场凉,夜间下了一场雨,温度降低了些,山里的早晨变的冷了起来,刚好下了雨不能耕地,林平乐带赵二牛到树林边上准备尝试摘松塔。林边上的树树冠更高,但是林平乐不敢再把她爹往里带了,让她爹知道她们最近在林子里活动,也是要挨骂的。
好在常年劳作的成年人力气大,他在扔了几次找到手感后,很快就把绳子绕在了树的开叉上。林平乐喜不自胜,赶紧把一端绑在腰和肩膀下做一个固定,然后让赵二牛用力拉绳子协助她爬上去。
赵二牛本来的不解在看到林平乐刺溜刺溜往树上窜时解开了,他赶忙上去把女儿拽下来,“阿乐下来,我上去摘,你小孩子上树太危险了。”
林平乐被她爹拽住了脚爬不动,只好下来跟他解释,“爹你放心,你这样拉着绳子帮我,我上去不费力的,而且就算不小心没踩稳,有绳子拽着也不会掉下来。”说着拍了拍身上的绳子。
赵二牛听她还提没踩稳,面色更沉,他是迫切的需要挣钱,但是不能让孩子冒这么大的险。
“不行,咱先回去,等会我喊了你大伯和三叔来想法子摘都行,你们以后不许再来爬树,听到没有?”赵二牛严厉地看着林平乐和林平顺。
这还是赵二牛第一次凶他们,姐弟俩都怏怏地低着头半天不敢说话。
见吓到了孩子,赵二牛又清了清嗓子,稍微和缓了语气,“那松子村里都没人摘,想来不是好摘的,你们看这树又高,上面树枝盘在一起可能还有蜂子有长虫。”
林平乐偷觑着她爹没有那么生气了,争取道:“我们身上带驱虫草,之前就是怕危险所以没去摘,想出了这个法子才叫爹来助我,爹你看,那个树杈那么大,都能受的住你的体重,我和阿顺轻,不会有事的,不然你叫了人来试试,我们再做决定好不好?”看到赵二牛表情有松动,她继续说服,“马上天就冷了,娘要吃药,小桃小杏小枣也没有厚衣裳穿,爹,我想挣钱呢。”
赵二牛说他再想想,然后叮嘱姐弟俩在这等着,自己跑回去叫人了,这个营生肯定得家里人一起弄,可以和兄弟商量商量。
半晌,赵二牛带着赵大牛跑来了。
赵大牛心思要活络些,看了看他们绕的绳子,说道:“着绳子倒是系得巧妙,这样确实安全,我见过采药的人在悬崖上摘药也是这样用绳子吊着的。”
赵二牛听了还是不放心,说要试一试,兄弟两个配合着试了。
“老二,这个法子确实可行,就按乐丫头说的,我们现在就摘吧,今儿摘了明就能换钱。”赵大牛的内心火热,种地太累了,他们要是能采这松子赚钱,那就不用种地了,这漫山遍野的松子,够他们发财当地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