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真,你这小孩别乱说话!这是塌方,是天灾!关人家什么事!难道人家家就没死人吗!”
村长过来教训汪真,汪真站起身踹了一脚石小田的背,商非雁长手一伸揪着汪真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拎了起来!
“要不是看你是个小孩,我现在就弄死你!”
商非雁咬牙将汪真抵到墙壁上,一双猩红的眼直直瞪着汪真,汪真被他这气势吓得浑身发抖。
“小孩子不懂事,你别跟他置气。”
汪叔的儿子连忙过来将汪真抱走,汪真不停在他怀里哭,叫苦连天的非说是因为石小田和商非雁才死了这么多人。
汪真的爸爸过来将汪真接回家,嘴上止不住一顿骂。
汪叔儿子过去和村长说了几句话,村长叫来棺材铺老板,几人商量了几句,棺材铺老板则喊上伙计,把汪叔和汪婶抬进棺材。
另外三个去世的邻居因为孩子一起葬身在塌方中,没有后人给他们送终,是他们的爸妈白发人送黑发人离开的,离开时给他们换了干净衣服。
石小田看着周边一具具尸体被抬进棺椁里,她没有哭,只是拿着水和毛巾不停给奶奶他们擦拭干净脸颊。
商非雁看着石小田,喉头发哽,他没有说话,转身又去家里的废墟寻找爸爸的尸身。
消防官兵们也跟了上去,他们从日出挖到正午,从正午挖到下午,几乎把石家的废墟翻了一遍,可是仍旧没有找到爸爸的尸身。
石荔跪在婶婶身边,眼泪从中午醒来后就没有断过。
“小田,我想给阿奶他们拿副棺材,地上太凉,他们浑身都冰冰的。”
石荔的话让石小田心头一紧,她看了眼抓着铲子满手是血的商非雁,终是点了点头。
棺材铺老板的伙计把阿叔、阿婶、阿奶抬进棺椁中,正要盖棺时,飘荡的冷风中忽然传来爸爸的声音!
“小田!非雁!这是怎么回事!”
爸爸站在不远处,神情恍惚的看着三副棺材,以及被淹没成废墟的石家。
石小田不可置信的朝爸爸扑过去,到了爸爸面前,她却犹犹豫豫的伸手触摸爸爸的脸,一双眼睛里满含热泪。
有温度!爸爸的脸是有温度的!
“阿爸!你去哪了!吓死我了!”
石小田一把拥进爸爸怀里,哭得不成人样。
“昨夜大雨,我太担心你们就下山去找你们,这,这是怎么了?”
爸爸看向同样向他慌忙跑来的商非雁,又看了眼无助的石荔,一双眼睛生生挪向那三副棺材。
“阿伯!我阿爸他们……”
石荔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来,爸爸伸手捉住石荔的手,消瘦的身子悠悠走向那三副棺材。
看到叔叔的脸时,爸爸双腿一软几乎跌坐下去,商非雁和邱壮立刻扶住他。
“阿弟,阿弟,你怎么躺这了?你起来,你起来。”
爸爸伸手推了推棺材里的叔叔,叔叔的身体很僵硬,没有任何反应。
爸爸转头看向婶婶,又转头看向奶奶,他用力抽吸一口气,伸手摸了摸奶奶的脸。
“阿妈,你别吓我,阿妈,你看看我,我是石溪啊!阿妈!”
石小田和石荔凑到爸爸身边,5个人站在三副棺材中央,泪水溃决而下……
场面太过悲伤,十多名消防官兵看了也都没忍住偷抹了把眼泪。
最后还是村长过来劝说道:
“石溪,你能回来是福大命大,是老天给的福分,不多久天就黑了,让人把棺椁盖上吧!晒场那里搭了棚子,昨晚去世的人都在那里办丧事,你们也一同去吧!”
爸爸一回来就成了所有人的主心骨,爸爸虽有不舍,仍是抹干净眼泪处理后事。
邱壮比他们更冷静些,便招手示意棺材铺的人盖棺。
石荔一夜间失了父母成了孤儿,哭得比谁都难受。
这一夜虽说没有下雨,可晒场内敲锣打鼓哭声震天,悲伤笼罩着整个南溪村。
夜晚,村长来到商非雁身边坐下,给商非雁递了根烟。
“来一根?”村长问,商非雁摇摇头。
“你们昨晚去哪了?我看你们是和王道师一起来的,平日里丧事都是王道师操办的,昨晚以后我就没见过他。”村长又问。
商非雁想到王道师最后离开时对他说的话,眼光微微下沉。
“我不知道,您派人去他道观找找。”
商非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