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错!”
石小田从椅子上站起身,一脸倔强的看着商非雁,商非雁也不惯着她,神色凶巴巴的。
石小田最后气不过,伸手用力推了商非雁一把,整个人气鼓鼓的出门去。
商非雁将手上的香蕉往垃圾桶里随手一丢,烦躁的别开脸去。
“非雁,你去哄哄小田。”
爸爸伸手推搡商非雁,商非雁不做声,神色有些低落。
“非雁,你比小田大两岁,见过的世面也比小田多得多,将来我不在了你得多担待担待,别和她这孩子置气。”
爸爸叹息一声,转头看向天花板,他的视线已经很模糊了,他比谁都清楚自己的身体。
“阿爸,我想带你去海城,你一定会好的,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商非雁低着头,双手抓着凳角,手上青筋突起,似乎是在隐忍些什么。
“阿爸希望我的非雁可以永远骄傲,永远幸福,阿爸……不希望你为了我低头求人。”
阿爸温柔的话让商非雁心脏发紧,他咬紧下唇,眼眶红红的。
“只要阿爸身体健康,什么都无所谓。”
商非雁嗓音哽咽,他转开头,眼泪仍旧是不争气的从眼眶里滑了出来。
“可是在阿爸这里,只要你们幸福阿爸怎样都无所谓,哪有父亲能眼睁睁看着儿子去求人的,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孩子,阿爸很感谢生命里能遇到你,谢谢你给了阿爸一个拥有儿子的机会,谢谢你这一年来的照顾,阿爸……很感谢你。”
商非雁唇角一扁,眼眶像溃决的堤坝,泪水顷刻间奔涌落下。
“去吧,去哄哄小田。”
爸爸又推了推商非雁,商非雁抬起胳膊抹了把眼泪,起身出了门去。
病房门外,石小田靠墙而站,早已哭成泪人。
商非雁伸手牵起石小田的手,将石小田拉到远处的楼梯间。
进了楼梯间石小田才敢瑟瑟哭出声音,商非雁也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抱着她哭。
今天中午检查结果就已出来,医生说爸爸的内脏都在萎缩,可能活不过这个月了。
而他们俩刚才不过是在爸爸面前演了那么一出戏,他们何曾不希望爸爸能多活两三年。
哪怕只有两三年也好啊!
第二天,商非雁和石小田还是决定转院。
商非雁在医院里照顾爸爸,石小田则拿着病历本检查单坐着公交跑到各个医院寻医问诊。
大到市区中心医院,小到中医馆,医生们看了病例纷纷摇头。
石小田一连跑了三天,她坐着公交车把整个市区都跑遍了,可结果都是……爸爸命不久矣……
这夜,石小田拎着晚饭上楼,商非雁就等在电梯口。
“今天怎么样?”看到石小田时商非雁连忙抬步上前接下石小田手上的塑料袋。
石小田低落的摇摇头,整个人像失了魂一般。
商非雁攥紧塑料袋把手,伸手将石小田揽进怀里。
“辛苦了。”
商非雁揉揉石小田的脑袋,在石小田额心轻轻吻了吻。
石小田深吸一口气,朝他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我这样进去还好吗?能看出来不对劲吗?”
商非雁无奈的笑笑,又吻了吻她的额心。
“挺好的,真是辛苦你了,累不累?”
石小田摇摇头,伸手握住他的手,走向病房时仍让自己看起来精神好一些。
“阿爸,看看我给你买了什么好吃的!有鸡腿哦!”
石小田走进病房,爸爸正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田,你知不知道车厘子长什么样?”
爸爸没来由的说出一个生僻词,石小田摇摇头。
“那是什么?啊雁你知道吗?”石小田转头看向商非雁。
“水果,是樱桃的变种,和樱桃长得很像,啊田以前有过一对红色的樱桃发卡,大概就长那个模样。”商非雁一边打开塑料袋一边说。
“哦。”爸爸又看向天花板,视线很模糊,他快要看不清他们了。
商非雁把床摇起来,石小田拿着饭勺把一片肉片喂到爸爸嘴边。
爸爸转头看着石小田,模糊的眼睛让他忍不伸手摸了摸石小田的脸颊。
商非雁眼睛半眯,他伸手在爸爸眼前晃了晃,爸爸的眼睛有些空泛的看他。
商非雁心里一咯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