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抿了抿嘴,便不再说话,沈酌言是她哥,她还以为像他这样的大人物是因为和她哥的关系才对自己这样客气。
傅行舟替她按了电梯,便退后站在她右侧。
沈念总觉得自己被他盯着有些不舒服,便也退后了一步和他并排站在一起,打破寂静,"还是很谢谢您归还我的手机。"
"应该的。"他的声音依旧平淡,听不出他此时的情绪。
"叮"一声,电梯升到最顶层,沈念走了进去,向他告别后这才按了关门键。
傅行舟看着电梯门严丝合缝的关上这才转身离开。
秋禾别墅。
终是还要回来的,住了十多年的地方,不是说走就走的,沈念站在门口,平复了下心情这才推门而入。
母亲并不在家,但也没让沈念轻松半分,换了鞋,管家迎了上来,"沈小姐,您回来了,沈夫人让您回来去书房等她。"
沈念知道这次闯了祸,躲到哪里都没用,便应声去了书房。
一直快到晚上,沈母这才回来。
沈父病倒后,只有她主持大局,现下就等着儿子在英国处理完事情回来代替她。
集团高层虎视眈眈,恨不得此刻就瓜分了沈氏集团,趁乱设局,资金链快要断裂,不得已才让沈念去陪睡一个高层,企图让他拉一把。
结果沈念临阵脱逃,让局面更加复杂难看,她无论如何原谅不了她的行径。
沈母将身上的外套脱下递给一旁等候的管家,只一个眼神,管家便知道她要问什么,"沈小姐一直在书房等您,晚饭也没吃。"
沈母冷哼了一声,睨了一眼管家,"怎么?你心疼她了?"
"不敢。夫人。"管家连忙解释,退后了一步,不再说话。
沈母也懒得和她再计较,快步走向书房。
"妈。"
沈念看见母亲进来唤了一声,对方看似平静的脸其实早已压不住怒火。
"昨晚去哪了?"沈母缓缓走到书桌旁,望向窗外,"沈家养你这么多年,看来是白养了。"
沈念不敢说实话,只乖巧跪了下来,"妈,对不起。"
沈母因着最近的事是心力交瘁,听到沈念的道歉并不买账,怒极反笑,转身道,"你明知现在的沈氏集团是什么情况,你是一点都不顾念沈家对你往日的恩情,收养你非我本意,但我也未曾做过伤害你的事情。"
都是沈青山一意孤行,非要念着所谓的战友情才将她接回来,如今护着她的人躺在医院不省人事,她多年的怨气也得以发泄了。
"一切都搞砸了,对不起有什么用?!"沈母声音忽的提高,从抽屉拿出一条藤条来。
沈念再熟悉不过了,小时候只要沈伊宁告状,不分青红皂白都要打她的手心。
她木讷的伸出手,闭着眼等着藤条落下。
"你26岁了,不是16岁了。"沈母看着沈念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嘲讽,一鞭子就抽到了她薄薄的背上。
沈念没有任何的心理预期,一下疼的趴在地上,手上的伤口又再次蹭到地上,更让她觉得疼痛难忍。
沈母不再打她,毕竟往后她还有用处,便收起鞭子重新塞进抽屉里,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起来吧,你知道的,这个时候,大家都很难。只要这次沈家度过难关,你就是最大的功臣。"
沈念疼的发抖,一时半会还窝在地上没起来,沈母看她一副可怜模样,又主动上前将扶她起来坐在沙发上。
"你也不要怪我,青山一时半会儿醒不来,为了保住沈氏集团,我已经心力交瘁了。"
沈念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觉心里好痛,听她的意思是一定要将自己送出去了。
沈伊宁是她的亲女儿,沈酌言又是沈氏集团的继承人,而自己永远都是寄人篱下的那一个,沈念嘴里一阵发苦,她和沈伊宁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她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就算现在沈氏集团已经如此艰难,他们都将她保护的如此之好。
而自己却成为交换利益的一件物品罢了。
罢了,罢了。
连自己的名字都是沈母给她取的,多年来,也就只有自己记得原来的本名。
她还有什么不能舍弃的呢?
除了他。
沈酌言。
她对沈酌言的爱恋,沈母知道,只是她守着规矩,从不逾越半步,这才让她放松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