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峰知道她这是急不择言、胡说八道。
但杨峰是对女人缺少敏锐感的那类人,通常在女人的问题上,他只能看到事情的表面,无法获得更深的体验,以为林清妙真有什么大事找自己。
“到底什么事?快说呀!这里太恐怖了,不说咱们就走吧!”杨峰想以害怕为由,诈出林清妙的实话。
“你真想知道?”
“真想知道!”
“但我不会告诉你!”
林清妙说完,起身向杨峰走来。
杨峰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这女人是什么意思?
怎么这么善变?
林清妙也不和杨峰说话,径直坐在摩托车的后座上。
说来也怪,杨峰来时感到这条毛马路很平坦,但回去时,却一路颠簸、几欲摔倒。
原来杨峰一边开车一边在思考林清妙叫他来此处的目的。由于三心二意、目光短视,造成摩托车尽往烂路开、车轮尽往石块撞的局面,这不正好颠覆了杨峰来之前的良好印象吗?
然而,最开心又最纠结的是林清妙。
开心的是这种骑法,使林清妙抛弃了男女授受不亲的封建观念。为了不摔下去,她只能一把将杨峰抱住,而且抱得紧紧的,在摩托车上跳跃、起伏、前行,这种与异性身体的接触、碰撞,使林清妙兴奋不已……
纠结的是,杨峰是一个不解风情的榆木脑袋,对男女之间的事情太迟钝了。
回到村主道,也就是凹陷地那儿,杨峰把车停下,林清妙下来后,两人像约好了一样,都默不作声,林清妙先走,待她走远了,杨峰才驾车离开。
天还有点早,杨峰暂时还不能回家,去工业园自然也不合适,他左思右想,竟没一个地方可以去。
朝林清妙离开的方向望去,只见一条小道、三五棵树、一团轻雾,人早已不见踪影。
难道在这里等死?一直等到天黑?杨峰摇了摇头,他可没有这么闲!
瘫痪的父母、沉重的债务、拮据的经济,都使得杨峰不可能心安理得、不慌不忙地坐在这里。
他生来就是一条野兽,喜欢披荆斩棘、四家为家。
杨峰看了一下准确的时间,才四点。只因没有太阳,天气阴沉,这才误以为天色不早了。
男子汉大丈夫,岂能窝在此处凹陷之地,丧失斗志?相反,应该走出凹陷地、走出内心的困惑,希望就会出现!
想到这里,杨峰跳上摩托车,钥匙一转打燃火,一脚油门,瞬间便冲了出去。
他又去了工业园。
在问了数家工厂、在转了几个圈、在没有任何收获之后。他开始反思,难道找事一定要去工厂吗?去其它地方比如工地不行吗?
杨峰知道去工地找事更容易!
可他为什么不去呢?
只因工地上的活又重又累,他怕吃不消,由此在心中便产生了一种恐惧,这种恐惧使他对工地上的事战战兢兢、望而却步。
在杨峰的内心,仍然有一个工作轻松、收入体面的梦!
这是他最后的防线,更是他的底线!
然而,在多次找工作未果、在家庭重担越来越沉重、在躲躲藏藏无所事事的那一刻,杨峰突然明白了:
什么防线?什么底线?都是不中用的面子工程!让家庭走出困境、让父母安享晚年,这比防线、比底线重要千万倍!
这一刻,他像一个开悟的修行者,四周佛光笼罩、熠熠生辉!
对!他将去做一个入世的神!
第二天,杨峰又装模作样的上班去了,其实,他是去了工地。
工地不分天南地北、城镇农村,到处都有它的影子,只要你肯吃苦、不怕累、有力气就行!
杨峰朝工业园相反的方向——北边驶去,那是县城的一个新开发区。此刻,那里正在大兴土木,修建十多层的高楼,需要很多人来参与建设。
尽管这里大把缺人、工价也高,可工地上的人还是寥寥无几,大家都怕流汗吃苦,不愿干重活累活!
杨峰把摩托车停放好后,就朝铁皮墙走去。走近一看,他欣喜若狂、精神抖擞、激动不已,原本他瞧见铁皮墙上贴满了招工广告,仔细一看,要求简单、待遇超好,杨峰十分满意。
这时,一个穿花衬衣的男子朝杨峰走了过来,问道:
“找工作吗?”
“是的!”
“能吃苦、有力气吗?”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