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令人发指的举动,但是凭心而论他对秋秋妈确实不错。秋秋妈的衣服都是县里甚至市里商场买的品牌货,在东北这种小地方,一件衣服几百一千的是很多人两三个月的工资了。生活费,家里家外的从来没让秋秋妈操心过,她每天有零花钱,除了做做饭以外,连洗衣服和收拾屋子都是廖忠回家以后自己做。以前没生老二的时候她还打打麻将,也从来不论输赢。自从老二出生,基本上就是我们现在城市里的全职太太,每天把孩子照顾的好好的,做饭还请了个大婶过来。这样的日子也把秋秋妈养的满面红光,虽然四十来岁,但收拾打扮起来三十来岁也不为过。
“呵……”秋秋听她妈这么说,冷笑了一下。
我太明白这个冷笑了,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自己。自从秋秋爸去世以后,秋秋早已看明白自己母亲的自私,谁也不能拦着她过好日子。
当然,我们也都知道,这种想法没错,如果我们是外人谁能说这么做有错呢。可是当事人是她的女儿啊,那天洗澡的事情,今天换肾的事情都是在牺牲自己的女儿啊,这可是有着自己骨血,怀胎十月的孩子,那可是毫无血源,甚至认识都不到两年的外人啊。两相对比,怎么可以这样呢!!!
“秋秋,妈求你了,你还年轻,你给一个给你廖叔叔没事的,啥也不影响”
“我都问过了,只给一个啥事也不耽误”秋秋妈一脸的祈求
“我还年轻?啥也不耽误?”秋秋已经不想听下去了
“妈,你可想的真好啊,你把你姑娘安排的明明白白啊”
“你可真是我亲妈,谁家亲妈能让自己姑娘去捐肾,还是给个外人?”此刻的秋秋其实情绪已经平复了,因为她知道激动没有用,生气没有用,在她妈眼里,她的任何反应都没有用的。
“他怎么是外人呢?他是你廖叔叔啊,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他是你弟弟的爸爸啊”我想这句话不说兴许还好,可是秋秋妈的这句话,正好撞到了秋秋的钢板上,本来已经平复的情绪瞬间又被秋秋妈激怒了。
“谁和他是一家人?你是不是忘了我爸是怎么死的?你和我爸20年的夫妻啊,你就这么忘了?”
“你和他才认识几天,你竟然为了他给你姑娘下跪?”
“你忘了那天晚上他偷看我洗澡的事吗?你忘了你扑过来打我骂我了吗?你甚至都没为你女儿埋怨过那个男人一句”说到这里,秋秋崩不住了,眼泪,鼻涕,口水混在了一起,那天晚上一直是她心里过不去的坎,一直是她心里最最不能原谅的。
“自从你和他在一起,你和我说过几句话?你要过好日子我不拦你,我也拦不住你,可是为什么你的好日子每次都是牺牲我?”
“妈,我是你姑娘啊,我又做错了什么啊?”秋秋跪下了,跪在了自己母亲的面前,双手扶着妈妈的膝盖,死死的抓着,不停的问着,那张脸甚至已经崩溃到变形。我也哭了,我知道我没有任何形式上的表现,我不会流泪,不能愤怒,我只是个影子,可我能感受到那份揪心,那种一颗心一次一次由亲人亲自剜下来的痛,我跟着秋秋,自她父亲去世后,每一次的揪心我都经历了。她痛我也痛,她开心时,我也一样开心,那段时间我们同为一体……
可能是发泄够了,也可能是发觉哭也没用,秋秋猛的站了起来,擦了擦脸庞,认真坚定的看着秋秋妈一字一句停顿着说出“妈,今天你就死了这个心吧,让我救他,门都没有”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天我陪秋秋在江边坐了很久,天气很冷,江面都开始上冻了。天气渐冷,江边溜弯的人也变少了,只有偶尔几个人一如既往的跳着广场舞,雷打不动。在秋秋的身上,我是感觉不到冷的,毕竟此时的我只是个影子,我看秋秋也不冷,相比较天气,她的心才是冷的。
她大脑一片空白,我以为会有很多复杂的情绪掺杂在一起,可是没有。只有一点点孤独,还有她想逃离。那晚她甚至没有想过任何廖忠还有秋秋妈的事,也没有生气的举动。偶尔秋秋爸会出现在脑海中,也只是回忆起小时候的一些点滴,然后就真的空无一人。
那天后的一个礼拜,我们几乎每天都能接到秋秋妈的电话,秋秋有时候不接,她就打到办公室,搞得办公室的人也开始对秋秋议论纷纷,因为大家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整个单位只是流传着各种那天有个四十岁的女人跪在秋秋面前的传闻,各种分析各种八卦充斥着整 个单位。秋秋的领导是个比她稍长几岁的姐姐,据说是在省里上的大学,家庭背景比较硬,直接空降过来的。因为有见识,有学识对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