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现不出来。母亲面无表情，非常坚决的表达自己离婚的意愿，父亲不说话，而我只是坐在一旁的小凳上，默不作声，这时赵莹的年纪应该是15-16岁左右。

“我带莹莹走，女孩子和妈在一起比较方便，赵强就留给你吧”

“反正你们家也只想要儿子，我不能让莹莹留下来吃苦”赵妈妈言辞坚决，头头是道，赵莹的心里暖暖的，她也很想跟着母亲一起生活，那是有爱的感觉，只是她的心里舍不得弟弟，她一直直勾勾的盯着小弟弟赵强，感慨他现在什么也不懂，多幸福，庆幸弟弟还小，不懂得现在的分开未来意味着什么，姐弟俩有可能就见不到了。

赵莹的心里没有一点舍不得爸爸的心思，这让我很奇怪，她甚至有点厌烦，当然以现在的情况看来，我还不知道她爸爸究竟做过什么，但是对赵莹做采访的时候我听到过，赵莹的父亲喜欢喝酒，喝多了就摔砸家里的东西，就和母亲吵架，严重时还会动起手来。我仔细 回想了一下，突然明白了赵莹的不舍，毕竟如果弟弟赵强跟着这样的父亲长大，未来基本上就废了，他只会有样学样，未来可以说，几乎没有什么未来了。

赵莹不舍的更是弟弟还这样小，就要看到非常明确的人生了，将来长大后成为像父亲一样的男人，娶妻生子，然后一样酗酒，打骂妻儿，赵莹的担心在她这个年纪，已经有了非常成熟的想法。

“行，但是抚养费我可没有，你别指望从我这能拿走钱，当初娶 你是花了很多彩礼的”赵爸爸只关心钱的问题，他说出的话，屋子里的人都不吃惊。

“你的三万彩礼吗？我和你过了十来年了”赵妈妈略有嘲笑，但是也懒得掰扯了。

母亲不想再继续说什么了，拉着赵莹的手回了里屋，把他们的东西收拾好，大包小包的两三个包包很快就收拾好了。

“你去拿笔拿纸来”赵妈妈喊叫着赵莹，赵莹慢吞吞吐的从书包里拿出来，递到母亲的手里。

赵妈妈拿着纸笔出了屋，到父亲的跟前摊在桌上，喊了赵莹“过来，妈妈念，你来写”

“离婚协议书”赵莹一字一字的书写着父亲和母亲的离婚协议书，她没想到，这个家的命运竟然是由她亲自书写的。

双方签字，画押后赵母将离婚协议书叠起塞到自己包里，扔下一句“那就明天早上民政局见吧”便拉着赵莹的手走了。

赵莹没来得及告别，她其实还有很多话想和弟弟说，她看着弟弟，此刻这个小孩望着离去的母亲和姐姐哇哇大哭，父亲坐在一旁，抽着烟，没说一个字挽留。

赵莹和母亲找了家小旅馆住下，一晚上只需要30块钱，房间简陋的好像只有床板和床单，那被子薄的里面的棉花都是透明的。母亲不舍得再订一张床，娘俩要挤一挤，度过这一晚。

“今晚先将就一下吧，明天和你爸办完手续，我带你回姥姥家”母亲一点难过的神情都没有，相反好像轻松了不少。

这晚赵莹和母亲和衣而眠，母亲搂着她，默默的哭了，她可能以为赵莹已经睡了，赵莹根本不敢睁开眼睛，她怕被母亲发现，她也不知道母亲难过的是什么，明明以后不用再打架，不再被骂，被打了。只是这时候的赵莹也有些难过了，她想弟弟，每天的这个时候，都是她哄着弟弟入睡，见不到自己，不知道这赵强会哭成什么样子，父亲只会更心烦，甚至会把今天一天的气撒到他的身上，一想到这些，赵莹也很想哭。

年纪小，烦忧的事情就会过得特别快，一晚上很快就过去，早上醒来母亲和赵莹梳洗一番，提着行李就去了民政局。

父亲迟到了，这也是他的风格，他根本没有时间观念，或者说在这样的小镇里，没有几个人懂得时间的概念，只要来了就行了。

他们拿出证件交给办事人，对方就抬眼看了一眼，询问一句“财产分割有异议吗？”两口子一同回答“没有”只听啪的一声，一个钢印就落在了一个本本上。“办好了”工作人员将离婚证推到父母的面前，他们拿了各自的那本，什么话也没说，前后不到两三分钟，一段十几年的婚姻就此结束，一个一家四口，从此都变成了两口，各奔东西，各自安好。

出了民政局的大门，父亲本来还想说一句什么，咽了回去，没开口，就想转身离开。他被母亲一下叫住“赵强昨天晚上，咋样？”母子连心，赵莹明白了，昨天晚上的泪水，应该是为弟弟流的。

“离都离了，你就别管了”父亲甩了一句，转头就走了，非常的无情。

母亲站在原地，看着那个生活了十几年的男人，